“何大人光临,还恕小的们有失远迎。”
何从,竹山县的县令,上任已有三年余,名声却一直不怎么好,只是山高皇帝远,况且,这历来便是官官相护,百姓们有口饭吃,能过冬便将就着过了。
而认识他的人也只有王家与村长杨大东了,毕竟,这地契都是需要官印的,夏木槿买了这么一大块地方,快赶上了一般的小庄子了,况且,在这里又是烧窑又是建房的,在他们眼里可是捞了不少“油水”。
杨大东不知这县令怎么会来他这小小的大苗村,心急的同时便拉了身旁的夏老爹跪了下去。
其他村民一听是县令大老爷,吓得心惊胆战,均是战战兢兢的跪了下去。
“好说好说,本官今日也是得赵小姐相邀,不曾想这夏家正在办喜事,便来讨杯喜酒喝。”
何从是出了名的老歼巨猾,说话一板一眼的,看似清廉,实则是个实打实的吸血鬼。
“那时小的们的荣幸,何大人请上座。”
杨大东壮着胆子俯身邀请,上桌,已有人重新摆上了干净的碗筷。
“大东啊大东,你难道是老糊涂了么?这赵小姐还未上坐呢,哪轮得到本官先坐。”
此刻,气氛异常的紧张,众村民更是大气都不敢出,这县令大人不坐,他们更不敢入坐,况且,这带的都是王家的人,能有啥好事么?
而整个场面都得靠杨大东一人维持,也只有他才有资格和县令大人说上几句话,可是他卑躬屈漆的等了好半响,却就是不见这县令大人入座,正当大家不知所措之时,这何县令却阴阳怪气的出声。
顿时,吓得杨大东心肝一颤,其他村民更是瑟瑟发抖起来。
这赵秋水不就是王家的那位亲戚么?
此刻,连县令大人对她都是恭敬不已,那他们......
想着木槿前几次将这赵姑娘戏弄的人鬼不分的场面,顿时,一个个咬牙打着寒颤。
这来讨喜酒喝是假,治罪找麻烦才是真啊。
“是小的们有眼无珠,赵小姐,请上座。”
对于官场,杨大东毕竟还是涉及过几次,此刻,却是态度诚恳的朝傲世自若的赵秋水俯身而道。
“赵小姐,请!”
何从此刻却沉脸瞪了一眼杨大东等人,随即便是殷勤的朝赵秋水俯身,并恭敬说道。
赵秋水用鼻子哼了一声,双手负背,抬头挺胸,一脸傲然的朝上桌坐去。
“何大人请!”
杨大东已是吓得脸色刷白,顿了顿,才颤声再次俯身说道。
何从眸光扫了眼整个正堂,捋了捋胡子,颇为深意的恩了一声,便也是提步走向那张大桌子。
“哦,哦,哦,喝喜酒了,有肉吃了,哦,哦,哦......”
而此刻,突然从外面窜进来五六个孩子,他们手里拿着鞭炮碎纸,进门就扬手撒去,更是围着整个正堂蹦蹦跳跳了起来。
赵秋水眸底一寒,走到桌子前,并将裙摆一撩,刚要入座,结果几个小孩正绕到了桌子旁,一小孩突然伸手往前面的小孩推了一把,结果,被推的小孩身子朝前倾去,又撞到了另外一个小孩,就这样,五六个孩子你推我,我撞你,只听哐的一声,赵秋水身下的长凳倒在了地上,而赵秋水此刻正往下坐去。
“啊......”
片刻,只听一声痛苦的惊呼,赵秋水一屁股坐到了地上不说,额头还撞到了桌脚,而那几个孩子亦是齐齐扑了过来,顿时,将她整个都压在了身下。
她正面仰躺着,脖子卡在瞪板上面,整个一阵晕乎,痛的都分不清东南西北。
这一突如其来的状况,使得众人措手不及,惊得众村民更是目瞪口呆,一个个瞪大眸子,长大嘴巴,脸上尽是惊恐。
还是王守财惊呼一声,他的人立马上前将几个孩子给提起来,并甩向一旁,随即便是小心翼翼的将赵秋水给扶了起来。
那些个孩子也是被吓傻了,一个个张嘴便哇哇大哭了起来。
赵秋水额头上一个很大的泡,像是突出的牛角,脖子也扭到了,此刻却是歪向一边,一双眸子满是痛苦和泪水,倏然,只见她冷冷瞪向何从,何从吓得面色灰白,扑通一声便跪在了赵秋水的跟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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