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青亭边提起小炭炉上水正滚滚的水壶,心中如是想道。
小二在她身侧弯腰,想接过她手中水壶欲要泡茶的活计,却让她躲了开,她低声道:
“不必,你们也不必一直候着,还是像方才那般到旁边的桌子那坐着闲聊去吧。”
被君子恒推托噎得半晌没接过话来的朱贺,这时有了话说,他露出讨好的笑容道:
“君夫人说得是。不好我一来,便扰了你们的兴致!”
君子恒冲小三点点头。
小三这才与小二、小七重回那头桌子去坐下,可这回三人皆没了闲聊的心思,个个竖着耳朵听着这头君子恒三人的谈话。
白青亭泡开了茶壶里的大红袍。轻轻将茶水倒到三人的茶杯里去,她客客气气道:
“朱都统,请吧!”
朱贺欣然受之:“有劳君夫人了!”
白青亭回道:“朱都统客气!”
没有闲话太多,朱贺还是紧抓着他来的目的不放:
“君大人,我实在是没了法子,这才腆着脸来与大人讨教讨教!都说京都执天府的大理寺有君大人此等英才坐镇。天下少了不少不平案!这话可都字字说进我的心里去了!”
好吧,巴结上了,还赞得连她都得脸红。
白青亭瞧了瞧君子恒的脸色,嗯……灯光下看不太清。
君子恒浅浅一笑,对朱贺的恭维不受也不驳,笑过了也不言语。
一笑而过……他用得汰娴熟!
君子恒不接朱贺的茬,朱贺急了:
“君大人昨夜里还提醒我来着,今夜还望大人再点拨我这武夫几句!”
敢于承认自已的短处,还是在当着她这个妇道人家的面,白青亭不得不正眼瞧了朱贺一眼,心想他能做上蓝骑卫都统一职倒也非是偶然。
这气度、肚量,又能屈能伸,即便是做不成大事,也必定非是庸人。
那么九年前关天明家的冤案,这个朱贺到底在其中掺和得有多深,仅仅是因着与皇后的私情,还是另有它因?
白青亭想着的当会,君子恒已然淡淡问道:
“朱都统莫非半点头绪也无?”
见君子恒终于开口涉及正题上,朱贺乐坏了,连忙回道:
“自是有的!就是……”
他望了望院子周遭,压低了声音道:
“就是家贼!我心中有几个人选,但一时半会却甄别不出来到底是哪个!可眼见五皇子殿下与二位已受袭过一次,我岂能不着急?”
是该上火了。
人家都逼到家里来了,主人家哪里还有没有火烧眉毛之感?
白青亭在心中腹诽,可就是不开口。
要她搅浑水可以,要她帮着朱贺出谋划策那万万不可能。
她瞥了君子恒一眼,那眼神的个中意味很是明显。
君子恒哪里瞧不出来,心中不由哭笑不得,嘴上问着朱贺:
“可彻查过了?”
朱贺没作声,他在想君子恒口中的“彻查”到底是多大多深的范围。(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