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脸色越发又青又白。
白青亭不由看了宫榈一眼:“你倒是说得轻巧,也颇为懂得打心理战,可你就未曾想过,贾四公子好歹也是你的表亲,你非得这么口下无情么?”
宫榈苦涩道:“如今倒是一个小小的贾真都要比我重要了,白三姑娘,你心中真无我宫榈一席之地么?哪怕仅有一点点?”
白青亭还未回话,欺文男已两个大步跨前,抬手便给宫榈一个巴掌。
啪的一声响,竟是比宫榈方才打自家侍从那一巴掌还要响上许多。
这便是有身手与没身手的区别。手劲总是不同的。
宫榈被扇得踉跄,退了两步,直抵上喜堂门槛。
门两侧的两人一人一手将宫榈往他后背狠狠一推,他即时又被推了回来。一个扑倒,五体投地。
铺就了红毯的地面没有灰,要不然他嘴里定能吃得满嘴的灰。
白青亭瞧着宫榈这般狼狈的模样,又思及他会如此,其中不无她的干系,不由一时心软地上前一步。
她蹲下身去。将手伸到宫榈埋着的头顶前上方:
“起来吧!”
奇怪的是,斯文男竟是没有阻止,他正全身戒备。
她想,应该是她等的人快到了。
宫榈没有应声,也没有将埋进红毯的脸抬起来,她收回手起身,却难得耐着性子开导起他来:
“宫大公子,不管以前如何,我与你终归无所交集,这往后,怕也不会有。
可宫大公子也要想想,你既然自小便享用着姓宫的一切荣华富贵,那么你便该有所准备,终有一日,你也必须为‘宫’这个姓付出点什么,或舍弃点什么。”
宫榈扑在红毯上的身体动了动。
只听得她又道:“世人皆有执念,我有,你有,他也有,可我们总不能活在执念里,执念会救人,也是害人,即是善亦是恶。”
宫榈抬起脸来,他慢慢爬了起来,嘴角有着被斯文男被一巴掌所打出来的血丝。
白青亭见他已然站起,遂又道:
“于你而言,我便是你的执念,只是很可惜,我这个执念对你来说,是恶,只会害你,并不会救你,你可明白?”
宫榈定定地瞧着与他说了一大番大道理的白青亭,他听着她那张小嘴里说出来的一个又一个的字。
这些字组成的话,他都听到了,也都听明白了。
他想要反驳,想要悍卫自已坚守了数年的爱情。
可想了半会,他寻不到任何字眼来反驳她,来悍卫她的定论。
他的心像被放在冬日的火盆里烤着,一时间既成不了灰,却也无法不感到那煎熬的剧痛。
宫榈站得颇为不稳,就在他险险要再倒一次之际,贾真扶住了他。
贾真冲他喊道:“大表哥!大表哥!你可还好?”
宫榈轻轻动着已失了血色的唇:“你说得对,她从未将我放在心上……又怎么会将我的生死放在心上……”
贾真道:“这下,你可死心了?”
宫榈凄惨一笑:“我输了……输得彻底……”
白青亭在这一刻,也听出了个中不同的意味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