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藉,前程尽毁。应当是生不如死,可我却希望他还活着,只有他低微而卑贱地活着,方能让我觉得他对我的伤害,原来其实并不算大事……”
灰布巾忽得转过身来:“怎么能不算大事?他捏造出那样的事情毁了你的清誉,怎么能不算大事!”
听着灰布巾突然拔高的嗓音。及唯一露在外面变得愤怒的双眼,白青亭已经得到了她想要的答案。
灰布巾不是宫高畅。
那还会是谁?
宫榈么?
可她并曾与宫榈有什么交集,除了那晚忽地被他扑身压倒在墙下的那一接触,便再没有了。
宫友春是皇帝一派,她在御上房侍候之时,也见过这位礼部尚书无数次,可每一次她皆未与他说上什么话。
虽不熟,却也不至于会害她。
按理说,宫榈是宫友春之嫡长子,他也没道理来找她晦气。
何况,她从未与宫榈有所交集。
在京都执天府时,没有。
到海宁府中元县之后,更不可能。
至于在中西街高墙之下那一接触,她可不认为那会带来什么蝴蝶效应。
看着白青亭若有所思的脸庞,灰布巾也意识到了自已过激的反应,他深深吐出一口气,努力让情绪平复下来:
“我虽与白三姑娘认识不深,但我相信白三姑娘……”
白青亭突然噗嗤一声,笑了。
灰布巾有点愣了。
白青亭道:“你与我认识不深,却相信我并未与宫高畅私相授受……”
她想起了白家人,想起了其中那些想她死的嘴脸:“有什么是要比亲情嫡亲血脉更重要的呢?应该是权势吧。”
灰布巾闻言道:“也有不重视权势,更重视嫡亲血脉的人!”
白青亭道:“你么?”
灰布巾似是想到了什么,他低首敛目。
瞧着不作声的灰布巾,白青亭问:“你……到底是谁?”
灰布巾抬起头来,他看着白青亭不说话,眼里有着渴望与挣扎,过了半会方道:
“如若白三姑娘知晓了我是谁,怕是也与旁人一般瞧不上我……白三姑娘还是莫要知晓的好,我是谁,其实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请白三姑娘信我,不管如何,我、我……我都不想白三姑娘有事!”
白青亭不置与否:“瞧不瞧得上,应当是我说了算,不过你既然不愿说,我也不勉强。你既然说不想我有事,那么我想知道,你能一并保住小二的性命么?”
灰布巾有点跟不上白青亭转得飞快的思维,不是在说她与他么,怎么扯到小二身上去了?
复一想,又觉得她是小二的主子,会时刻关心小二的安危实属在情理当中。
他道:“小二……小二暂时不会有事的。”
白青亭道:“我晓得暂时不会有事,我要的是,永远不会有事!”
灰布巾啊了声:“这个……”
白青亭问:“你能帮我么?帮我保住小二的性命。”
灰布巾再次转过身去,他思忖着。
在想的当会,他无法面对她那双似乎要比四颗夜明珠还要明亮的眼眸,他需要冷静地想一想。
白青亭也晓得灰布巾需要考虑一下,毕竟这已形同半边站到她这个阵营来了。
片刻后,灰布巾走向来时的那面高墙。
白青亭紧紧地盯着他的动作,她想知道那隐蔽的石门的机关到底在哪儿?
灰布巾站定在高墙下:“我不确定我能否做到,我只能说……尽量!”
白青亭心下一宽,正色道:“谢谢!还有……”
灰布巾屏息静气。
她真挚道:“公子做不来的事情,其实无需勉强自已。”(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