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可不是!单就白知府与白知县这两位大老爷的嫡千金,无论官媒或私媒可都盯得紧紧的!你说我们中元县也就这般大,可有点出息的谁不想娶个白家女入自家门!”
“官老爷的千金娶不着,不是还有另两房的白家女么,虽是商户。可这白三老爷那可是实打实的金主,真娶了中元县首富的千金,你还愁什么下半辈子!”
“那是退而求其次,至于白二老爷虽说比咱们强。可也碍不着咱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啊!”
“行了行了!就你这样,白二老爷能瞧上你当女婿,你就该偷着乐了!还嫌东嫌西的!”
“嘿嘿!这不是只想想么,又不是真的,还不许我想个好的了……”
白紫衫端坐于第二辆马车里,听着马车外的谈笑闲扯。她的指甲几欲掐入掌心肉里去。
同车的白黄月瞧都未瞧白紫衫阴郁的脸,随手掀起车上格子窗的帘布,尚不待她往外瞧上一眼,便闻得白紫衫沉得能拧出黑水来的声音:
“看什么看!还嫌不够丢脸么!”
白黄月被白紫衫忽起的低斥吓得手一抖,布帘便从她指间溜走,格子窗重新被掩得严严实实。
她默不作声,低首垂目,再次安静地坐着。
她为庶,白紫衫为嫡,她虽长了三岁,可自小二人相处便是白紫衫说一便是一的模式,自从她被毁诺退婚之后,白紫衫对她的不满更是处处变本加利。
只要白紫衫有个不高兴的,她准能成为她这个嫡妹的出气筒。
“无缘无故被弃,你却还活得下去,我真是佩服四姐佩服得紧!”白紫衫见白黄月又一副缄默不语的死沉模样,她不由气更上心头,出口便将白黄月的旧伤口给生生撕了开来。
白黄月仍是不作声,白紫衫不客气地再撒上盐:
“也不知你做了何等见不得人的勾当让苟家发现,这才令苟家公子不顾颜面毁了婚约!想想都替你没脸!你说你为何不死了算了?活着给我们二房没脸,还累着整个白府未出阁的姐妹们!你死了尚能全了你忠贞烈女的名声!也好给我们白府挽回些清誉!”
这样刻薄的言语,白黄月早听过无数遍,可每听一遍还是如刀割在她心上一般,字字令她鲜血淋漓。
终于见得白黄月脸色苍白痛苦难当的模样,白紫衫得意地呵笑:
“我要是你,准一头栽进湖底去一了百了!省得害人害已!这回庄子之行,倒是有许多好时机好去处!”
泪自白黄月脸上滑落,滴在她紧拧着丝帕的双手之上,她的生母不过是一个妾,且早已亡故,名义上的母亲能让她安然至如今已然是不错,父亲更是视她而不见。
好时机……好去处……
白黄月凄凄一笑,或许真如白紫衫所言,她还当中趁此好时机寻个好去处死了一了百了!
“九妹安心,我也累不了你多少时日了……”
“那最好不过!”(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