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匿存抓着她的手,放了下来,“不要主动去牵一个男人的手,也不要让他牵你的手,除了我之外。”
终临后退了半步,与他稍稍拉开一点距离,乖巧地点点头,“好。”
匿存帮她戴上了手套。
“真乖。”
听着这句话,她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存,你这是在把我当小孩吗?”
“我只是把你当成你。”
“哦。”临点了点头,不再多想。
“你的手套呢?我也要帮你戴。”
“我不用,”匿存帮她戴好后,握着她的肩帮她转了个身,“走吧。”
终临以为自己已经算是不怕冷的了,零下几度只穿了一件保暖衣和过膝羽绒服,但是再看看匿存,就穿了一件白色衬衫和风衣,让她瞬间自卑了。
“存,你是哪里人啊,这么抗冷?”
“外星人。”匿存说的认真,但她听着却很不认真。
“哇,原来外星人这么帅的吗?”
“和你们差不多。”
终临偏过头认真地看着他。一头整齐的短发没有任何修饰,显得很是乖巧。标准的眉形,一双细长的单眼皮眼睛,眼眸在夜色下,泛着隐隐的荧光,面无表情时透着冷漠无情。嘴唇小小的,很可爱,上唇薄薄的,下唇却很饱满,嘴角,唔……有上扬的趋势。
匿存拿出手机扫了一辆最新的自行车,将座位调到最低后,转头看向终临,“手机。”
终临回过神来,笑了笑,拿出手机放到了他手上。
依旧是没有任何密码,匿存轻松地又扫了一辆自行车后,还给了她,又帮她把自行车推了出来。
终临默默地看着他这一系列动作,伸手接过自行车,感慨道:“我是不是太幸运了,总是遇到这么多善良温柔的人。”
匿存眼神暗了暗:临,若是你真的这么幸运的话,怎么会在这里哭泣呢?
两人骑的并不快,二十分钟后,他们到达了终临居住的小区。
“临,你相信我吗?”
“嗯?”终临不明白他为什么会这么问,但还是点头道:“嗯,我相信你。”
“你愿意让我看看你的过往吗?”
终临的脚步一顿,垂着眼睛,低声道:“存,对不……”
匿存握住了她的肩,眼神温柔:“临,相信我。”
终临缓缓抬头看向他,沉默不语。
“你说过,会跟我讲讲你的故事的。”
“我的故事……”
她的故事,要从何讲起呢?
终临故作轻松道:“你想听哪些?”
“全部。”他能猜得到,她的过往也许没有她看起来的那么开心,所以他想知道她的所有,不论是好的还是坏的。
“就和大家差不多啊,没有什么特别的。”
终临堆砌的笑容,在匿存疼惜又坚毅的目光中,一点点消散。
心底的牢笼开始崩裂,有些她不想记起的事,不想释放的情绪,无法战胜的邪恶,开始逃了出来。她有些焦虑不安,想要推开匿存,“存,我不想伤害你。”
匿存抓住了她蠢蠢欲动的手,弯身与她平视:“临,不要害怕,有我在。”
终临看着他,眉头越皱越深。她突然发出了一声冷笑,微眯着眼睛,眸中的清澈渐渐涣散,转而散发着一股狠戾:“如果你发现,你看到的我和真实的我,不一样呢?”
匿存看着她的变化,没有不解,也没有吃惊,他的目光依旧温柔且坚定:“不论你是什么样的,我都接受。临,我会让你做最真实的自己,相信我。”
终临面无表情地挣脱了他,转身上了楼。
“你会后悔的。”
匿存站在楼下,看着二楼敞开的窗户,一抹笑意悠然而生:“临,你的窗户,一直没关。”
终临仿佛又回到了小时候,那个不会微笑,不愿说话的自己,漠然地洗漱好后,拿出日记本,写下一行字,关灯入睡了。
我想起来了,这个世界中,也有我种下的一点恶,是我自己,毁掉了曾经的美好。
——1月21号
就在终临入睡之后,匿存从窗户进入了她的房间。
“临,你欺骗了你自己,也差点骗过了我。如果不是近距离看见了你的笑容,如果不是亲自握住了你的手,也许我就会相信了你,相信了带着面具的你。”匿存坐在床边,伸手抚上了终临的脸颊,眸中幽绿色的瞳孔轻颤着。
“临,我看见了,看见了你的笑容之下,被隐藏在眼底的自责与痛苦。我触摸到了,摸到了你手心的沧桑与结实,摸到了厚厚的老茧。我感受到了,你的右手握着我的左手时,轻微的颤抖,你冷漠地看着我时,心底的动摇。”
匿存在她身边躺了下来,轻轻地抱着她,贴上她的额头,“临,让我和你一起面对你的过往,和你一起面对所有的不堪与伤害,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