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元少爷同意了,那明天就请入宫吧,以免城主等得不耐烦。”
“……你是兴家的杀手,你带给城主的消息,怎能让城主认为是玉儿的功劳?”
“因为城主很清楚,若非你顾念跟她的旧情,你不会这么好说话,这当然是她的功劳。至于如何证明,很快你就会知道。我想城主会当面告诉你。”
第二天,元居信是怀揣着复杂的心情走进了云清殿,让他想不通的是,座上的城主竟然也是一脸憔悴,似乎并不比他的情况好多少。
“元卿,你路途辛苦应该在家好好休息,有什么要紧事要进宫来见本座啊?”
“马车已经停在了宫门外,只等城主接收入库。罪臣进宫,只为向城主请罪。”
从没有人请罪的口气倒像是在威逼别人,城主冷笑,也就不再打官腔,说:“我真要怀疑,现在的通天城是不是都掌握在姓珑的手里。他们让你来你就来,而你也早就知道本座在这儿等着你了。”
“是啊,谁让她是玉儿,我似乎并没有选择的余地。”
“英雄难过美人关,这说得不错,但本座不明白,这个女人注定了不会属于你,你何必顾念你们之间的旧情?”
“城主真的对此有兴趣吗?罪臣知道前来请罪,这不就行了?”
城主长叹了一声说:“本座总觉得很能理解你的心情,这很奇妙不是吗?你偷偷运回那么多的灵气,不就是想跟命赌一把吗?为了这个女人,整个人都乱套了。本座也是一样,不仅人乱了,连一个国都要被她弄乱了!我不能杀她,也不能拥有她,除了自己生闷气,什么都做不了。”
元居信低头道:“城主这么说,让罪臣无地自容。玉儿从未想过要搅乱一国,是我们自己一念之差,酿成大错。”
城主摇着头说:“险些酿成大错的是你,本座有什么错?我甚至对她连私心的感情都没有!而我却同你一样为她困扰至此。虽说女子并非都是祸水,但她一定是,抵赖不掉!”
元居信心中一急,什么都暂且抛在脑后了,跪下求道:“错既然是罪臣的错,那就求城主不要迁怒于玉儿!无论什么样的处罚,罪臣都甘心领受!”
城主沉默了半晌说:“你说得的确不错,你一意孤行犯下的错,为什么要怪她?本座一向是赏罚分明的。你错了要罚,但你并无官职,那就只能罚你的父亲,罚他一年俸禄,看守先贤祠,在祖先面前去忏悔。珑玉有功要赏,本座允她继任风雨神官,而且从你手里收缴的灵气,本座还要给她一半作为赏赐。”
看着跪在地上脸色苍白的元居信,城主心中在暗自琢磨,这一剂猛药到底够不够量。想来想去,他还是补了一句:“她跟本座陈情,珑家接连遭受重创,她实在独木难支,求我体恤。虽然没有直说,不过本座觉得,这些灵气于她应该是能解燃眉之急的。”
城主这话并不假,为了逃过他的圈套,那瞒天过海的办法相当损耗灵气,接着又是珑珏隆重的葬礼,前前后后,他们珑家的灵池恐怕早就见底了,如若没有这份赏赐,今年的风雨祭典就要捅大篓子。
元居信以头碰地,说道:“多谢城主体恤。”
数日之后,城主的手谕终于下达了,准许由珑玉来接任风雨神官,不过在大婚之期到来之前,她可以任命新的继承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