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何时多了一个远亲弟弟?家中不是有一个亲近的堂兄吗?为何要舍近求远呢?”
珑玉打量着蓝素青,想想也就清楚为什么他倒愿意抬举珑玥。一个跟正房不睦的偏房儿子一朝扬眉,全靠了这一抬举,加上妹妹也在宫中侍奉城主,可不是成了忠狗一只么?
只是蓝大人不知道,这只忠狗只怕还要跟他添一层姻亲关系呢。然而按照城主的心思,他恐怕不见得希望这条忠狗再同任何神官世家扯上关系。
这才叫歪打正着,此时此刻珑玉觉得被他们摧残到支离破碎的心,终于稍稍有了一些安慰。
“唉,蓝大人所言极是,我也正为了这事而头疼。这远亲弟弟突然投奔而来,人又那么精明,着实有些不妥,但您可能也知道,我那不长进的堂兄,还不如别人小门小户家里的儿子,真不是我这座妹妹的说话不留情面。大人,不如此事由城主做主吧,说来这神官还是为城主效力的不是吗?”
蓝素青点点头道:“奴才恭敬不如从命。”
话说到这儿,珑玉就站起身来,准备叫人上来收拾茶具。蓝素青连忙说:“夫人稍等,奴才这次来还有一件私事。”
“什么私事?”
“小女在府上叨扰了数月之久,实在太冒昧了,所以奴才想将她接回家去。”
珑玉笑了起来,揶揄地说道:“上一次蓝小姐不肯走,我还想不明白是为什么,这一次啊,我可清楚得很,就算您端出父亲的架子来,只怕她也不愿意回去喽。而且啊,我这个姐姐,也不想将她还给您。”
“这……这话从何说起?”
珑玉不答,命人到后头去把蓝朵雅叫到正厅里来,跟她多日不见的父亲说说话。
蓝素青又不好的预感,早先女儿的信里头就提过珑玥垂涎于她的事情,他的耳朵里已经开始嗡嗡作响了。
蓝朵雅进来的时候,除了脸色苍白以外,没什么不对。蓝素青忍不住走上前去问道:“朵儿,你还好吧?”
“父亲……”这两个字刚吐出来,蓝朵雅心中的悲苦羞惭就涌了上来,眼泪扑漱漱地往下掉。
“夫人,这是怎么回事!”
珑玉漫不经心地回答:“许是妹妹太久没有见到您,一时伤感所以落泪了,大人不必惊慌。现在您不妨问问您女儿,看她愿不愿意跟你回去。”
蓝朵雅一听,眼泪落得更凶了。回到蓝家她是什么下场?被外人玷污的女儿,活着就是全家的累赘,她自己不死,也会有人帮她,落得一个“暴病身亡”!
珑玉狠毒,然而自己的父兄,哪个又不是跟珑玉一样的人?所以她哭得更凶。
“朵儿,你这是怎么了?出了什么事,自有父亲为你做主,哭什么?”
蓝朵雅深吸了一口气,将瀑布似的眼泪抹去,颤抖着鼻音说:“父亲,女儿不孝,在珑家住的挺好,不想回家。”
“这叫什么话!夫人待你如亲妹不假,但你怎能一直叨扰夫人呢?”
“女儿……私心恋慕珑玥哥哥,求父亲成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