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黯淡下去,终于站起身,声音冷得像冰:“别为你想与老六在一起找借口了,而且,我现在可以告诉你,他不可能回来了,永远。”
绝望的关门声传来,钟喻夕一口咬住了身上的被子,将眼里的泪水强压了回去。
钟喻夕,不要哭,不要哭!
她一遍遍的对自己说,可是眼泪依然不争气的绝堤而下,所有的痛苦的、快乐的记忆就像洪水般要倾泄了出来。
“钟喻夕,你不识字吗?”
他执着她的手,在灯下教她一笔一划的写字,墙上印着一双影子,让她想到了两个字“碧影。”
她抬头仰望他,他的下巴尖尖的,在灯光下反射着光洁的弧度。
那一瞬间,有种小小的幸福在心中荡漾。
或许他对她从来就没有认真过,从始至终,这一直是场她自导自演的戏,把自己想成戏里的女主角,幻想着幸福与圆满。
梦醒了,一切都结束了!
那点勉强支撑的火苗终于熄灭,变成了一滩死灰。
外面是嘈杂的汽车声以及人声。
钟喻夕不敢动,只要稍微想用力,脚踝上的疼痛就钻心。
再加上冻了一夜所引发的不适,渐渐的就沉沉的睡了过去。
睡梦中,脚踝上忽然传来一阵清凉,就像是有风油精被涂抹了上去,然后脚轻轻被人拖起,什么穴道被点住,让她陷入了更深的睡眠。
猛的睁开眼睛,屋子里空荡荡的,窗边的帘子随着从窗隙里吹进的风而微小的浮动。
动了动自己的伤脚,竟然不那么痛了。
她一下坐了起来,用手捏了捏脚踝,什么时候,脱离的骨头被接了上去,红肿的地方还被涂了伤药。
她顾不得还没穿鞋子,急急的跳下床跑到窗边,猛的拉开了窗帘。
昏暗的路灯下,模模糊糊的站着一条人影,此时那双锐利的眼睛似乎透过飘扬的雪花正朝她看来,有一丝笑意自嘴角散开,一晃,人便不见了。
“宵风。”
钟喻夕不顾脚上的疼痛,随手套了件棉衣噔噔的跑下楼,来到大门外的那盏路灯下,厚厚的积雪上面甚至连个脚印都没有,哪里可能有人。
她四处张望着,寻找着,脚步把雪地踏得凌乱起来。
不会错,她刚才看到的人虽然很模糊,但是那颀长的身影,不落一丝尘埃的清高,一定是他。
如果他没事,为什么不回来?他是在躲避什么吗?
难道他是故意装死?
可是他装死的目的呢?
雪愈加大了起来,在这片苍茫的背后隐藏着巨大的阴谋,黑色的浪潮一浪盖过一浪。
钟喻夕紧紧抓着胸口,她像是坐在岸边看着巨浪滔天,又像是被卷进了巨浪深处,呼吸困难。
一只手突然搭在了的肩上,她感觉心脏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儿,全身僵硬着不敢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