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却一把捏过她尖细的下巴,手里的勺子舀了一口粥递到她的嘴边。
受宠若惊就是这种感觉吧。
钟喻夕怔愣的忘记了开口。
“张嘴。”他脾气很不好的命令。
她张开小嘴,任他把粥送了进去,他的动作很粗鲁,一点都不温柔,脸也臭臭的,但是手里的动作一点没停,不一会儿就喂着她吃光了一碗。
然后拿过桌上的纸巾,胡乱往她的脸上鼻子上嘴巴上擦。
钟喻夕在餐巾下面唔唔的叫着,他是要憋死她吗?
做完这一切,他像是完成了一件不可能的事,漠然的看着她。
她却看着那两块,小心的伸出手。
他没有阻止,她顺利的拿到了,然后高兴的吃起来。
看着她乐呵的样子,他一直紧皱的眉心终于有所舒缓,在她的世界里,或许有一顿好吃的,有一个好玩儿的,她就能高兴半天,没有欲望的人永远这么快乐,而自己呢?身在高位,处处警惕,甚至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但他很清楚,自己想要的是什么,为了这个目的,他没有什么做不出来。
只是这一思量的时候,属于他的那块也被她抓走,她还很聪明的缩到了床尾,边吃边与他保持着距离。
他一把将她抓到身边来,她以为他要抢,赶紧三下五除二的将全塞到了嘴里,喉咙一滚,使劲咽下去,然后将一只还沾着沙拉的小脏手送到他面前,像是跟他示威:吃光了,都吃光了。
他却突然做了一个让她目瞪口呆,全身僵硬的动作。
他咬住她的一根手指头,轻轻含在嘴里。
他不嫌她脏吗?
手指头上温暖的感觉一下又一下的撞击着心里的薄壁,他一双浓黑的眼睛紧紧的盯着她。
在她的神智错乱下,他低头狠狠的攫上了她的唇。
那里还留有面包的香味儿,他使劲咬了一下。
她痛的唔了一声,脸羞红的直想找个地方钻进去。
他却推了她一把:“去把脸和手洗干净,我送你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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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近半个月的时间,钟喻夕一直在家里养伤。
除了流谨和安然来看她,包括轩辕夜和轩辕宵风,他们都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
这样的日子似乎又恢复到了从前,她过得无忧无虑,但又觉得似乎少了些什么,或许是夜深人静的时候会想起那个人吧,想他的时候就写他教给她的字,一遍又一遍。
这天晚上,流谨又来找她。
他看起来心情不太好,更重要的是,他额头和脸上都有伤痕。
“你怎么又跟人打架了?”钟喻夕知道流谨跟她个性一样,喜欢挑战,但是她不希望看到他受伤。
他下意识的摸了一下,脾气还很倔,“没什么。”
“说吧。”她等着他。“跟教官说说。”
流谨踢飞脚边的一个石子,盯着她清澈的大眼睛,许久,才叹了口气:“你现在已经不是我的教官了。”
“你换教官了?”钟喻夕不可置信的升高了语调,她从来没想过,流谨会离开,虽然他们的小组只有他们两个人。
“这是我六哥的意思。我当时竭力反对,但是他拿定的主意很难改变,于是,我就绝食,然后。。”他指了指头上的伤:“他就把我打成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