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老太太在侍女们的搀扶下离开了,走时还厌恶的看了她一眼。
钟喻夕很受伤,竟然会被她看做那种女人,但是她没有办法解释,可能也是心底不想解释,这里是皇宫,她只是个小平民,她能在太子的宫殿下过上一夜足够普通的平民羡慕嫉妒了,她想离开这里,回家去,突然很想钟爸,想吃他做得饭菜。
眼前的女子眼圈有些红,头微微低着,衬衫本就大,但不足够遮挡她的全部,他尽情的欣赏她的一双美腿与扣子间隐约露出的春光。
她是很漂亮,也有着另人惊艳的好身材。
太子,他的确有眼光。
轩辕冷走上去,伸手要抓钟喻夕的手腕,她灵巧的避开,望着他说:“二殿下,我可不可以给白芷姐姐留个字条?”
那双眼睛又大大亮,凝视着你,你的瞳孔里就全是她的影子。
轩辕冷微微一顿,将手收回,“好,我在外面等你。”
见他出去,钟喻夕找回自己的衣服换上,将衬衫叠好放到床头,她的生活自理能力极差,因为钟爸万事巨细,她的吃穿住行都是由他打理,所以,这衣服让她叠得有些看不过眼,她用手轻轻抚了一下,想起那人将衣服扔给她时眸角余光中的不耐,轻轻一笑。
字还是写得难看,皱皱巴巴的一团。
“多谢你们的照顾!我回家了!钟喻夕留。”她想了想,又写上了年月日。
将纸条压在杯子下面,出去时看到天还在下雨,断断续续下了两天了,天色昏暗,已经到了傍晚,她看来是等不到那个人回来了,他在太子手下做事,一定也不轻松,只是以后,还有机会再见面吗?
她左右望了眼,并没有看见轩辕冷,远处走来一个侍卫,见到她停下来说:“小姐,二殿下吩咐,他临时有事,就不送你了,由我来送你出去。”
他递过一把伞,钟喻夕用左手接过,伤口还很痛,她尽量避开。
那侍卫一直将她送出六道重门才恭敬的说:“小姐慢走。”
钟喻夕谢过他,撑起伞走入雨中。
雨此时却越下越大,她想拦辆车子,却突然发现背包落在了皇宫里,手机和钱包都在包里,她身上一分钱也没有,这皇宫,出来容易进去难,一路上,她不是没看到那侍卫是怎样经过一重重关卡的,她彻底放弃了回去取包的念头,一咬牙,就这样走回去吧。
身边不时有车辆路过,溅起的水花湿了她一身,那些司机也忒没素质了,遇到行人也不知道减速。
她的伞渐渐支撑不住这狂暴的雨点,街上的路灯被雨水淋的朦胧了一片,路面上激起一串串水花,脚下已经能淌水了。
衣服湿透,淋湿了伤口,越发的疼起来,她走走停停,雨下得最大的时候,只能跑到电话亭里避雨,看着玻璃外匆匆而过的行人,一股酸意涌上鼻头。
她从没这么想念钟爸,守着电话机,口袋里却摸不出一分钱,刚才皇老太太的言语还清晰的敲击在她的耳侧,那是比任何伤口都要来得更深刻的疼痛,皇室侯门深似海,她怎么还会记惦着当年那句话,如果有一天,他真的来到她的面前兑现了他的承诺,她又是否真的有勇气去面对这皇室中的暗波汹涌,勾心斗角,她想,她宁愿过现在这种无忧无虑的生活,自由胜过一切。
伤口的痛更加肆无忌惮,一阵阵眩晕感间断袭来,她推开门走出去,感觉身体随时都会垮掉,她得快点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