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中午老隋似乎有些热情过度,让我心里有些毛茸茸,总好像我的九条尾巴有一条被他攥住了。
他给我做了白藕炒腊肉,火腿炒鸡蛋,嘴里叨叨说:“真应了你妈妈的话了。”
可能是感觉说的话和此时无法对号,就指着盘子里的菜补充完整的说:“一根火腿,两个鸡蛋。”
很明显的暗示,每个话题都指向一百的数字。
一百,粉色的票票带来魅力里还有些让人健忘,我忘了告诉他,高考的卷子不是一百分满,是一百五十分的。
厨房的奖励盒被老隋放在餐桌上,显眼得很,我们俩个人都有些欲言又止的。
收拾停当厨房,我们一前一后桃花烂漫的进了书房,开始不带红利的棋局。
下棋时乒乒乓乓的声音里有老隋的兴奋,他手里的棋子就像有了方向的骏马,奔跑在路上,马上应该是坐着复制了老隋一切的我,我应该是上京赶考的俊秀才。
我在老隋的指引下,不能东看一下,西瞧一眼,也不能抬头看云朵里的太阳,还有一只腾飞的大雁。
我只能跨马横穿乌江,闻着吹来的风里,青草潮湿又新鲜味道,望着不远处京城的琉璃宫殿上端庄的神兽。
一百天的高考倒计时,把老妈弄得魂牵梦绕的使尽方法敲打我,也把老隋弄得不认识其他的数字了。
我决定把晚自习里我要讲课的事告诉老隋,于是低下头说话,我,并不觉得这是一件可以说出来还不伤大雅的事。
老隋抬头看我的样子很骄傲,他心里应该是觉得我能讲课,已经和老班一样的光辉灿烂。
或者,我在他心里早就是那个手使兰花指,脚踏祥云面容整肃的神仙。
听出我对自己的不自信,老隋举着炮对着我的老帅,没有开炮,这是他很少的举棋不定。
老隋把手机递给我,觉得我应该和数学老师讲讲自己的恐惧。
他还表示也可以和毛羽彤做一下沟通,老隋这样的给我推荐,我的小心脏落满了灰尘。
原来数学成绩已经是老妈和老隋的心头草了,而他们就是那草丛里的白兔,他们虽是不说有多惧怕,也早已闻风露怯。
高考的日期一页一页的撕掉,却加剧了他们一天一天的紧张。
高考是架在我头上的柳叶刀,也成了他们的温水熬粥。
见我拨打电话的空档,老隋无意间看到了藏獒头上的口罩掉在地上,他脸上肌肉突突跳了几下,知道我一定是被晚自习的事惊吓到了。
数学老师接到我的电话感到很新奇,竟然以为二叔和我们在一起。
“隋一博,金条还好吗?”她的声音有那么一点哽咽,让我觉得金条也应该听到的。
“还好,我妈说在二叔那还不错。”觉得这种事我不能撒谎的,我便实话实说。
“哦,你有什么事吗?是不是为了今晚的课呀?”她居然直接说到我的疼点。
“嗯,二婶,我的数学你是知道的,就会那么一丢丢,还都在今天课上用完了。”我如实的汇报自己真实的情况。
“哦,那是我教的不好喽,不过你二叔的数学就很好。”她居然很愿意听我叫她二婶,还特意的拉了二叔的名讳。
“不是,你教的很好的,我可能没遗传上我二叔的优良品质。”为了晚课,出卖了老隋。
一旁的老隋如刀的目光,剐在我身上,用他手里的炮直接把我的老帅按住。
他桃花眼里跳出突突的火光,燃烧着对我表示抗议,嘴型无声的一张一翕,我很快读懂了,没有钱,以后这项娱乐在疫情期间终止。
数学老师那头咯咯的笑出声,那种欢愉声音里的颤抖美好的翻滚,形成浪花涌动,她一点也不隐晦,我理应遗传二叔的智慧。
她教了我一道题,嘱咐我记得滚瓜烂熟后,然后告诉我只有身怀利器的人,才是有准备上战场的人。
我打完电话,看向老隋,用复制他的桃花眼和他相视而对,我的桃花眼里含情脉脉。
他看我的桃花眼里充满了悲伤,眼睛里的黑云密集,密集得水汪汪还有点颤抖。
然后,他的脸居然又慢慢的看向那个藏獒,不艾不怨的看那个藏獒雕塑。
桀骜不驯的藏獒对一脸卑微的老隋不理不睬的,老隋又去看那个带有两个小窟窿的口罩,盯得让我感觉时间像一条河,没有头和尾的长。
老隋转过来的脸色有些落落的白,他不在看我,垂下头,眼睛里的水汪汪忽远忽近的盯着棋盘上,他的老帅。
我感觉到他的眼神里除了悲伤还有怀疑,怀疑我早就想做二叔的孩子啦。
他竟然学会老妈,苗小娟的那一套,大罪小罪都是罪,就是不能疑罪从无,要管好一个孩子,就要无罪从疑。
哎,老隋,我的老爸,给我在他心里定下了一个罪,偏偏这个罪又是疑罪从无。
“我的心里只有一个老爸,我的老隋,一个头顶没有头发的俊俏美男,他喜欢喝着最淡雅的茉莉花茶,听清新养性的古风曲,还有一个很好的习惯,喜欢和儿子下棋,然后用输赢方式中饱私囊。”我对着低头的老隋表达爱慕和忠心,伸手想要拍拍他的肩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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