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裴琇冷冷的盯着她的动作,直盯得玉夫人再也无法继续下去,灰溜溜的退下了。
裴忠一进来就看见裴琇站在窗前,身上的衣裳整整齐齐,目光怔忡的望着皇宫的方向,不知在想什么。
“相爷不满意玉夫人,老奴去请别的夫人过来。”
裴忠刚要出门,身后传来裴琇怅惘的声音,“不必了,谁来都一样,本相对她们一点兴致都没有!”
“要不,相爷去花楼逛逛?”
裴忠这话一出,裴琇冰冷锋利的眼神就射了过来,吓得裴忠腿一软,差点跪倒在地。
裴琇盯了裴忠片刻,忽然快步往外走,一眨眼就消失在门口。
裴忠目瞪口呆的望着空荡荡的门口,相爷该不会真的去逛花楼了吧?
宫中,素音楼。
楚璃已经睡着,沈文卿认真的擦拭着他的剑,那把剑越擦越亮,他的心思也越来越明白。
之前陛下问他:“沈文卿,你愿意吗?”
他的答案是:“文卿想要考虑一下。”
当时陛下微微一笑,说了句:“文卿尽管考虑,朕等着便是。”
沈文卿心里早就答应了,说要考虑,只是想为自己,为江南士族和沈家多拿一点利益。
陛下那双寒潭般的眼睛早就看穿了他的心思,这才气定神闲的随他考虑。
他想要的东西,想必陛下早就知道了,只是没戳破,给他留了点体面。
女皇陛下真不是个普通女子,也许他真的能让沈家取代裴家,成为大周第一大家族!
至于其他的,他从未多想。
等到把剑擦得寒光逼人,令人不敢直视,沈文卿脸上终于露出满意的笑容。
他右手执剑,一跃出了屋子,在院子里舞剑。
身影迅疾如电,剑势凌厉惊人,招招都是杀招,攻势迫人,与之前和无名交战时招招防卫不同,此时的沈文卿像是变了一个人,从温润素淡,变得锐利如刀锋。
他就如同一把藏在匣中许久的宝剑,拭去了表面的灰尘,突然变得寒光逼人。
一个青衣小太监弓着腰快步走了进来,低声道,“公子,无名回到陛下身边了!”
沈文卿舞剑的身影顿了顿,变得愈加的凌厉迅猛,空中幻影重重,剑光闪烁。
小太监一直低着头,恭恭敬敬的垂手站着,仿佛没看见沈文卿在做什么。
“铛”的一声,沈文卿手中的鸣鸿剑飞了过来,插在小太监旁边的地上,三四寸厚的大理石板裂成了好几片,那柄长剑破了大理石板,直没入土中。
小太监的脸色终于变了,“公子的内力和剑术又增进了!”
沈文卿没有理会他的赞叹,淡淡道,“回来得可真快!”
小太监轻声问道,“公子,接下来我们怎么做?要赶走他吗?”
“连裴琇都赶不走,我们拿什么赶?”
沈文卿把鸿鸣剑拔了出来,拿了一方素白的绢帕仔细擦拭着,淡淡道,“罢了!有他在陛下身边保护着,也免了我们很多麻烦。”
“可是,他会不会影响公子的计划?”
“他要的是女皇陛下,我要的是沈家取代裴家,我们各取所需,互不干涉!”
小太监看了沈文卿一眼,小心翼翼的问道,“公子当真不喜欢陛下?陛下生得那样美…;…;”
沈文卿擦剑的手一顿,随即微微一笑,“我喜欢的是温婉如水,千依百顺的女子,陛下太强势了,非我所好。”
若是人能预知未来,恐怕此时的沈文卿绝不会说这样的话。
素音楼位于皇宫的西面,与它遥遥相对的东面,矗立着女皇的寝宫。
寝宫里,只在外室点了烛火,烛光通过薄薄的轻纱,漏了一点细腻柔和的光芒进了内室,这样,内室中既有淡淡的光芒,又不至于刺眼。
精美华贵的龙榻之上,凤瑾依偎在无名怀里,已经沉沉入睡。
无名舍不得入睡,时不时的吻她的头发,脸颊,嘴唇,好几次弄醒了凤瑾,不满的嘟着唇抗议。
“好无名,让朕安寝吧,好不好?”
她可怜兮兮的样子实在让人心生怜爱,无名只得忍着不去吻她。
可他还是不想闭眼,就这么一眼不眨的看着她的睡颜,整颗心热成了火,柔成了水。
无名看着看着,突然感觉周围的空气冷了下来,就好像一下子从阳春三月踏入了寒冬腊月,凤瑾双目紧闭,脸上浮现出诡异的绿色纹路,无名一惊,看向屋子里的刻漏,刚过了子时!是一天之中阴气最重的时候!
离月圆之夜还有三天,女皇身上的鬼气就压制不住了吗?
无名一摸凤瑾,她身上冷得像冰,他轻声唤着凤瑾,她也毫无反应。
无名的心唰的沉了下去,刚想去抱凤瑾为她驱寒,突然猛地扭头,锋利如刀的眼神射向门口。
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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