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天‘女’宫的人不是他一般。
“你究竟想怎样?”
“要你的命。”
“你……”
“既然你出手,那这样怎么样?”墨云殇语毕,嘴角划过一抹不易觉察的冷笑,闪电般的身影眨眼间就从百米开外来到了沐晰钰的面前,沐晰钰的手中握着的是半截已断的利箭,剩下的半截剑身掉在他的脚下,而墨云殇手中的天殒剑无比“‘精’准”地刺入沐晰钰右边的‘胸’口,剑气则划伤了沐晰钰双‘腿’双臂。
这是天殒剑进了天‘女’宫之后沾染上的第一抹血腥。
墨云殇毫不犹豫地将天殒剑从他的‘胸’口拔了出来,没有想象中的血‘花’四溅,只有汩汩不断的鲜血从‘胸’前的伤口流出,任凭虞佑怡冲上来死死地为他按住,血液仍然争先恐后地从她的指间溢出:“好了,天殒剑已见血,本王可以回去找剑鞘让它归鞘了。”
“墨云殇你这样就不怕晴儿伤心吗?圣君可是她的同胞哥哥!”虞佑怡冲着他的背影大喊。
“同胞哥哥?‘逼’死亲妹妹的同胞哥哥?还好晴儿并不是他的亲妹妹,不然这样的哥哥不要也罢。”墨云殇忽然很有耐心地理会了身后的虞佑怡,“对了,不要这个样子说话,你要学会感恩,若不是晴儿对沐晰钰还有那么一丝朋友之情,我的天殒剑,贯穿的必定是他的心脏,你以为只刺进‘胸’口是我的偏差吗?可笑。”
虞佑怡一时语塞,她真的以为那是墨云殇的偏差,难道不是?而是另一种‘精’准?他没真的想让沐晰钰毙命,所以选择了这样的‘精’准,既让他重伤又保留了他的‘性’命?太可怕了……墨云殇太可怕了。据她所知,沐晰钰的武功称不上天下第一,在北宁也是前五的高手,竟然一招未过,就被墨云殇重伤成这样,这样的人,太可怕了。
他还是北宁的煜亲王爷,若是让他就这么自由的如过无人之境一般来天‘女’宫大开杀戒又像没事人一般飘飘然离去,那西域天‘女’的面子往哪儿放?西域部落的颜面何存?
“来人啊!”虞佑怡从沐晰钰的怀里掏出调兵虎符,“众将听令,绞杀煜亲王爷墨云殇!得手者重赏,逃跑者灭族!”
这是调遣驻扎在天‘女’宫中那十万将士的虎符,天‘女’拥有他们所有人的族谱,为防刚刚逃兵事件的再次上演,虞佑怡动用了西域天‘女’多年未用的杀招——灭族。他们是想活,可他们更想全家人都能活,若是逃跑,能跑得了他一个,全族的人就会被天‘女’派出去的人按照族谱全数斩杀,虞佑怡一道命令断了他们的后路,无奈之下,十万将士只得端起武器,硬着头皮迎上墨云殇。
“佑怡,别逞一时意气,撤退吧。”沐晰钰已经痛到麻木,此刻稍微回转了‘精’神,听了虞佑怡的命令,他不赞成的劝阻着。若是以前,他毕竟和虞佑怡一样的想法,拼了十万大军,他就不信留不住墨云殇一个人的这条命。可是现在他不那样想了,或许拼尽十万大军能拿下墨云殇的命,可西域本就地广人稀,哪儿有那么多十万人可以用来当‘肉’盾似的拼杀?而且墨云殇本没有想对他们真的赶尽杀绝,可虞佑怡的命令一下,可就不保证墨云殇会不会先来取了他们的命。没了命,就算十万大军杀了墨云殇又能如何?人们常常说不惜一切代价,可这个一切从不包括自己的命,但墨云殇不同,为了沐晰晴,他真的不惜一切代价,包括他自己的命。在刚刚命悬一线的时候,沐晰钰尤其这样认为,他从没有如此近距离的感受过死亡,没想到,当死亡真正将要降临之时,竟是这般恐怖。
可虞佑怡不这样想,她现在心中满满都是她天‘女’殿下的颜面,西域部落的尊严,她甚至还体会不到颜面尊严这些,都是强者才配拥有的东西,弱者面前只有生死,其他那些虚无缥缈的东西,真的不那么重要。
看着毫无气势挤到他面前却停在三十米开外的地方不敢靠近的兵将,墨云殇冷笑一声,不着痕迹地擦掉嘴角又有些溢出的血迹,举起剑似乎是又要接着展开一场大屠杀,前排的兵士忍不住哆嗦起来,用了十二分的力气才压制住想要往后退的脚步,就在墨云殇的剑气差一点要挥出去的时候,一个人卷着风匆匆地扑到他的身上,按住了他举箭的手,墨云殇几乎条件反‘射’的出招反击,一击毙命,却在听到熟悉的声音时硬生生地停下了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