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杀将起来。骑兵也趁此一个冲锋,解决了一半的死士。
随后赶来更多的骑兵,死士们一个也没走脱,全都死在当场。
“灭火,快灭火。”潘仁美嗓子都快叫破:“铲土盖住,土可灭火。”
终于将大火扑灭,潘仁美上前检查,先前被炸塌的火炮已然变形不可再用,被烧的那门火炮起了壳,须得箍上护甲才能使用。
“直娘贼,一下就毁了本帅两门火炮。”潘仁美喝到:“从今以后,炮兵阵地须有弓弩手护法,防止死士偷袭,给本帅把那些工匠叫回来,炮管冷却后继续开炮,一定要把洪州城轰开。”
大炮轰的同时,骑兵上前将壕沟给填平,单等城墙炸开之后便冲进去。
曹彬和刘光义率领大军连战连捷,先是捣破白鹭洲,进泊新林港。随后曹彬分兵去攻溧州,刘光义率大军进次秦淮。
溧州守将李雄,有子七人,齐上城头驻守。
曹彬亲自擂鼓,督促将士攻城,连日攻扑,城外庐舍,扫尽无遗。更凿开城外溧河,引战舰入江,水陆夹击溧水城。
城下炮声震地,鼓角喧天,李雄丝毫不为所动,惟与七子同心抵御,视死如归。
曹彬因一路攻下的城池须分兵驻守,此刻兵力略显不足,好在有五门火炮,炮弹无数,只管轰炸溧州城墙。
眼见得城墙快被轰塌,李雄次子李光祚在城上看到周师势盛,城中危在旦夕,便泣谏李雄到:“父亲,敌强我弱,万难支持,城外又无一人来援,看来徒死无益,不如出降。孩儿听闻曹彬向来军纪严明,于百姓秋毫无犯,若父亲肯降,也算保全一城百姓。”
李雄笑了笑,看着其他几个儿子说到:“哪里有敌军来攻,尔等看见了吗?”
几个儿子一同望向城外,李光祚也跟着回头去望,不妨李雄拔出腰间配剑,竟向李光祚顶后劈去。砉然一声,头随刀落。
诸子听闻有剑声,慌忙回头,却见一颗血淋淋的人头在地上滚动,皆大惊后退。
李雄提起李光祚的首级,大呼到:“这是尔等二哥,竟劝为父降敌。为父受李氏厚恩,义不苟免,这城便是我之死所。诸子畏死欲降,尽可从便,但不得劝我,且不得说是我李雄之子。若战,便不得再提降字,不然请视光祚头。”
剩余六子一齐跪下:“孩儿定当竭力助父御敌,与溧州共存亡。”
六子才起身,却听‘轰’的一声巨响,城墙垮塌一半,曹彬率大军已然冲了过来。
李雄当即操起兵器冲下城去,六子也跟着冲了下去。
这是曹彬征南唐以来打得比较辛苦的一仗,溧州城头虽陷,但李雄结阵城内,誓死巷斗。
战到日暮,六子均已殉国,而李雄也杀得枪折刀缺,却不肯罢休。一直退到州衙门,刀矢俱尽,李雄举绳床搏斗,犹格杀周师数人。
此时李雄浑身鲜血,有自己的,也有敌人的,双手已然不太听使唤,身边周师士兵小心翼翼的环绕。
李雄暴喝一声,吓退周师,捡起一把刀,面北大呼到:“国主,臣力竭矣。”接着便自刎而死。
溧州守军,也随李雄一同战死,无一生还。
曹彬感其忠,将李雄父子八人收敛修造陵墓,并上表柴宗训为其请封。
这李雄父子倒像是另类杨家将,事后柴宗训拿到曹彬奏表,大为感叹,国家不强,以至于忠臣只能赴死。
如此忠臣,当不能让英灵不安,柴宗训下旨追封李雄溧水郡公,并着曹彬寻李氏近亲之子过嗣给李雄,也算是忠臣一脉,不该断绝。
而刘光义带领大军到达秦淮,秦淮河在江宁城南,水道可达城中。南唐兵水陆数万,列阵城下,扼河防守。
刘光义率领大军过河,却因南唐朝廷早将沿岸船只收走,将士只得相率裹足,临河待舟。
此情此景令刘光义勃然大怒:“本帅提兵数万,自汴梁到此,战必胜,攻必克。无论什么险阻,本帅也要亲自试一试。况秦淮区区衣带水,难道不能徒涉么?”言毕竟将马一拍,越入水中,截流而渡。
各军见主帅渡河,自然跟了上去。就是没有马的步卒,也凫水径达对岸。
南唐兵上来拦阻争锋,刘光义狂喝一声:“范阳刘光义在此,谁敢拦我?”对面几名南唐军士闻得此声,吓得心胆欲裂,连连往后退去。
刘光义趁此机会跃马上岸,如一尊杀神冲进南唐军阵内,南唐军士无人可挡,只得节节败退。
岸边留出大片空地,周师军士毫无阻拦的上岸,跟随主帅冲进阵内大杀特杀。南唐军被杀或被逼跳入河中溺毙者不计其数。
经此一仗,距离生擒李煜,收归南唐仅一步之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