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你的职务,大帅根本无须向朝廷上报。”
李光实冷冷到:“说到底,还是你辽人打击我汉人,涿州守军大部分为汉人,带着守军出城作饵,不就是想要我汉人送死么?”
说到这里,他举手大喝:“你看我汉人答不答应。”
军事问题瞬间上升到政治高度,兀里奚铁青着脸:“好,既然你违抗军令,那本统领便去找何钊何大人,他是汉人,若他也同意解除你的职务,我且看你如何。”
出了军营,兀里奚越想越气,他也想一声令下将李光实抓起来,可偏偏在李光实的底盘上,没人会听他的,而且汉辽之争在朝堂上由来已久,李光实说的倒也不是假话。
到了刺史衙门,兀里奚将情况一五一十说与何钊知道。
何钊拍案而起:“李光实好大的狗胆,竟敢违抗耶律大帅军令。兀里奚统领勿忧,下官这便去解了他的兵权。”
俩人一起回到军营,何钊召来李光实,使了个眼色后训斥到:“你如何违抗耶律大帅军令?若不说出个所以然来,本官这便要解了你的兵权,涿州守军,归兀里奚统领指挥。”
“大人,”李光实叫屈到:“耶律大帅只命末将出城作饵引出周军,却并不发兵援助,以至副将赵思礼中了周军埋伏,败绩丧师。目下耶律大帅又要我军出城作饵,这不是让我等汉兵出城送死?”
“放肆,”何钊喝到:“大帅如此安排,自有他的用意,你自家惧怕周师畏战,却胡乱推说大帅让汉兵送死。是可忍孰不可忍,来呀,给我去了他的盔甲,押下去听候发落。”
兀里奚得意的看着李光实,仿佛在说,怎么样,说解你兵权,就解了你兵权吧。
刺史府的皂吏押着李光实出营,营中亲兵个个虎视眈眈的看着兀里奚。
兀里奚这才想起,解除李光实兵权事小,让涿州守军出城诱敌才是大事。
于是他故作姿态的说到:“何大人,目下周师大军压境,正是用人之际,不如暂且让李统领在末将麾下效力,戴罪立功?”
何钊想了想:“既是兀里奚统领求情,便暂留你在军中效力,若再敢违抗军令,须知军法如山,本官定不容情。”
李光实不知道何钊是什么意思,只能按捺住性子领了军令。
陪着兀里奚在军营里看了一圈,兵士们虽然不解为何突然主将换人,但有李光实站在旁边,倒也没谁说什么。
回到营中,李光实急忙问何钊:“大人这是何意?为何要帮兀里奚?”
何钊解释到:“兀里奚既来,不管你是违抗军令还是杀了他,势必都会惊动耶律奚底。若为耶律奚底识破我等计谋,我等这些时日的布置岂不白废?”
“现兀里奚在涿州,耶律奚底对涿州自然放心。城中辽兵以及摇摆不定的兵士皆被王师所俘,剩下的都是王师和一心向着中原的人,兀里奚不过光杆一个,我等要成事,只须在关键时候手刃此贼即可。”
李光实思考一下何钊的话:“还是大人看得长远,沉得住气。”
翌日,兀里奚便命李光实集结所有人马,准备出城作战。
情况紧急,李光实来不及向柴宗训密报,好在兀里奚并未发现背嵬军在城中,李光实便只好跟杨业和何钊交代一番之后率兵出城。
斥候侦得李光实出城,急忙向柴宗训奏报。
“这李光实怎么突然出城了?”慕容延钊疑惑到:“而且还是倾巢而出。”
曹彬接话到:“莫不是前日受了皇上斥责,出尔反尔欲攻打我军?”
柴宗训举起手掌:“绝无可能,且不说他已送了一半的军力投降,涿州城中尚有背嵬军和不少我军将士呢,李光实怎会出尔反尔?”
“那他为何突然发兵?”曹彬接着问到。
柴宗训说到:“若朕预算无差,当是耶律奚底再次派李光实出兵做饵,此次耶律奚底恐也有所行动。速派斥候扩大侦查范围,一定要查出辽国援军的下落。”
李光实本欲走山谷小道,却被兀里奚逼着走大路直扑易州城。
为了印证想法,柴宗训也命易州城内大军尽出,同时急命慕容延钊随时准备出兵。
两军交阵,李光实果然无心恋战,打了几下掉头就跑。
做戏做全套,柴宗训当即下旨全速追击。
就在这个时候,派出去的斥候回报:“启禀皇上,在我军左右两翼百里均发现辽兵,数量近十万,正在快速向我方向进军。”
“好,好。”柴宗训有些紧张:“耶律奚底终于要动了么。”
慕容德丰说到:“臣这便通知父王,下山与皇上汇合,共同决战辽兵。”
“不,”柴宗训紧张得有些兴奋:“待耶律奚底将我军包围之后,再命齐王来个合围,朕要给他来个中心开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