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可心里却在想:自打弟弟受伤之后,小叶斜挎背包里,就没断过药和白棉布。
沈小叶不知道大舅舅自动为她脑补,盯着沈存晖问:“之后呢?”
“我经过博雅书斋时,发现他们那好多学子买书,好奇之下一看,看到了那里在卖林学士注解的春秋。
和我借给杨训的那本,一模一样的。
想到书斋是他亲戚的,我当时就上门寻他,几次见不到人,今天托人约他在这儿见。
可他不仅说不知道卖书的事,还说一本书而已,丢了就丢了。
之后又说什么赔钱之类讥讽,这哪是钱的事。”沈存晖对着沈长寿说:“堂叔,对不起,我不该在外轻狂。”
“他亲戚是谁?”沈存庚心说,对不起有个甚用。
沈存晖道:“他说是京城的,平时总邀我们到书斋买笔墨。”
“姓甚名谁你不知?”沈小叶追问。
沈存晖还真不知道,她就转身道:“表哥,叫一壶凉茶来。”
然后又走向那几个书生,书生们下意识的后退。
她住步紧盯着杨训一派中,穿着锦衣那个道:“博雅书斋的东家何人?”
话音未落,就从包里摸出一把三寸许的柳叶薄刀,刷刷的在手心转起。
其他几个书生咽了咽口水,他们虽然有能力的也学学骑马或射箭,同龄人打架互殴也有之,但像这姑娘一脚踢昏人,又手持兵器的,没斗过。
哦呸呸呸,好男不跟女斗。
锦衣书生被她盯的不自在,“杨兄的表叔,乃礼部侍郎的学生耿世用。”
“谁?”沈存庚意外至极,他从陆观口中可没听说耿举人是谁的学生。
林恩郡这时道:“现在的礼部左侍郎,几年前曾主持过北直隶乡试。”
书生们不由看向他,暗自揣测他是何人。
“杨家,是做什么的?”看见地上的杨训睁眼,沈小叶这才问起他,当然,问的是沈存晖。
他道:“杨训的祖父是太祖年间的举人,前两年已逝。
他父亲一辈有一个举人一个秀才,杨举人那枝还在老家,据说在哪个县里做教谕。
他家是陛下迁都那一年,从江南迁入府城的。”
“杨训?”沈小叶走向坐起身的杨训跟前,蹲下的瞬间,柳叶刀抵在他的脖子,“书是耿世用让印的,还是你自己拿去印的?”
“呀!”几个书生和小厮惊呼,却被大舅舅沈长寿一个冰冷的眼神扫过,瞬间不出声,因为他们看到他只轻轻一踩,地上的茶杯盖碎成粉。
沈长寿本想阻止的,但小叶速度太快,已成事实后,他反而不叫停。
只是给儿子递个眼色,让他站门口守着。
“什……什…什么书?”杨训捂着头的动作一僵,好在他知道不能大喊,“你,你放开我,我家里有钱,马上给你送来。”
“我只要你从沈存晖那里借来的《春秋》,现在派人去拿过来。
否则……”沈小叶把刀片移到他脸上,今天农历十四,她可不想耽误自己回家过元宵节,“这里开个花儿,可就考不了科举做不成官了。
你说是不是呀,杨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