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廖杜娟在黄氏放下衣裙和点心出去一会儿,道:“你大舅母进你屋还敲门?”
“都敲的,我娘也一样。嫂子吃点心。”她其实不记得娘敲门不,沈小叶给她倒水,展开襕群,也即后世的马面裙。
廖氏摇摇头,摸着桃红色的襕裙下半幅,“黄婶子说这鸟是染上去的?我昨天一开始看见,还以为是织布时织的。”
她以前去上香时,看见富贵人家的太太姑娘们的裙摆上的各式花样,羡慕极了。
偶然一次听布庄掌柜说有的是织的花样,有的是绣上的,且掌柜向来不让她们去摸,怕挂花料子。
待回家想自己做时,嵌上个花边都是奢侈的。
沈小叶颔首:“是染的,撷染。如果用各种名贵丝线织,比如缂丝,太贵。
通常那类是供官府和宫廷使用的。”
“普通百姓不能使用对吧?县城岳记布庄的掌柜说,他们的布料上的花样全是金丝银线织出来的。”廖杜鹃觉得是自己做姑娘时,没有机会逛县城见识少,她只会织纬经不同色的布,细致的花样不会,没人教也没那么多漂亮的丝线给她学。
沈小叶想了想道:“江南的织纺有多综和束综提花机,又有丝坊绵坊染坊无数,他们的织工可以织出各式花样。
不过那些料子,丝绸、绫、罗、缎,它们不织花样咱们也买不起。
而普通棉、麻、葛布,谁也不会费功夫织上花样子。
只有像你织的细绵提花,才能卖上价,一两银子一匹起步。”
“多综、束综提花机?多少钱?”廖杜娟心向往之,她成亲时就想要一架织机做嫁妆,可惜没有如愿。
这布还是借住娘家熬夜织出来的。
沈小叶道:“最少得七八两吧,更好的十几两也有。”
见廖嫂子若有所思,她也不打断她,取了桌上的自制硬笔,写下两张一样的条子签好日期和一个沈字的艺术造形。
硬笔自古有之,多以竹管、红柳制成,只是后来毛笔更加盛行,但它一直都在。
嗯?她从窗户扫见舅舅和谁的身影往堂屋走,小玄猫的声音也在她脑海响起:“沈长岁问你大舅母要钱呢。”
“?”沈小叶吓着了,她立刻收回目光,却见廖嫂子什么也没听到的样子。
而小玄猫又说:“只要你带着挂件,我就可以对你密语传音,别人想听都听不到的。
你,好好珍惜我吧!哼……”
“我用意念沟通你,听的到吗?”沈小叶等半天,没见小玄猫反应,看来我只是个普通人。
她静待廖杜娟回神后,递过去条子道:“嫂子,这是两份相同的收据,上面写着今天收到你一匹细绵标布染红色,你想染成桃红、水红还是莲红色?”
“水红色。”廖杜鹃不好意思要桃红。
“好。”沈小叶写成水红色给她道:“你给大进哥看看后收好,取布时还我就行。”
“还兴这规矩,我拿着。”廖杜鹃双手接过,笑的可灿烂,“头一次有人专门给我写字,好看。”
她郑重其事收好,“小叶,我带了二百文铜钱来。”说着就又从篮子里取出两串钱,这是她自己的私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