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炼“成果”,恰恰证明他的设想是正确的,长生诀确实有益于他的五行血脉。
就这样,倪昆少见地没有在半夜醒来,修炼外功。
或者说,他一直处于修炼状态之中。
这一觉,直睡到破晓时分。
醒来之后,倪昆第一时间察觉到了身体的变化。
仔细感知己身一阵,他心中大是诧异:
“水灵血脉似乎变强了?
“难道我昨晚不知不觉,已经修炼成功了?
“第一幅图,是水行图?”
水性至柔,利万物而不争。
水是生命之源,滋润万物生灵,人体之中,甚至有一半至六成是水份。
肾属水,肾好,精神就好,身体倍儿棒,冲击力强,做什么事都格外有劲。
肾亏,就会身体虚弱,两眼无神,乏力嗜睡,做什么都无精打采。
所以,以水行为长生诀入门第一图,确实有些道理。
“没有修炼出先天真气……但轮回腕表充能了整整1点。
“看来所有的水行灵气,都被瓜分一空了,根本不容我修炼出内力。”
倪昆摇了摇头,倒也没什么遗憾的。
修不出真气,那就继续走人仙武道、五行血脉的路子。
反正大道三千,殊途同归。
在这有着无数种力量体系,无数种道路的轮回世界,并不是一定要炼气,才能攀至绝巅。
他呼了一口气,抬手对准床榻对面的茶壶,意念一动,一道晶莹水线,便自壶嘴喷涌而出,化为一条小小水龙,绕着他盘旋起舞。
水性太柔。
倪昆原本的水灵血脉,本质是与火灵、木灵同级,但功能多在辅助。
不像火灵、木灵那般具有强大的攻击性。
而现在……
倪昆轻轻一弹指,那条小小水龙,立时化作一道水箭,咻地飙射出去,打在对面墙壁上,直将厚实的木板墙,打出一个里外通透的窟窿。
“有杀伤力了。”
倪昆笑了笑,又摇了摇头:
“不过威力还是弱了点,全力一击,亦只相当于普通强弩而已。还是比不上火灵、木灵。”
好在水灵血脉的长处,在现阶段本来就不在于攻击。
再者把水凝聚成箭发射出去,本来就是一种非常简单低效的用法。
还有许多更高效的用法,未来自能一一开发出来。
这时,外面房门敲响,祝玉妍声音传来:
“公子,您醒了?”
“嗯,进来吧。”
祝玉妍端着一盆热水推门进来,一边服侍倪昆穿衣洗脸,一边汇报昨夜打探的情况。
“……兵变结束得太快,在皇帝……酒剑仙威慑之下,攻进临江宫的骁果乱军,事后多半各归军营,并未生乱。江都亦只少许坊市遭乱军洗劫,也没有多少人被杀……
“宇文化及回营之后,紧闭营门不出,状似安分守己,但妾身亲自潜入宇文军营,发现宇文化及、宇文智及兄弟,以及宇文阀的心腹将卒,连同家眷都已消失无踪。
“妾身几番搜寻,竟找到了一条极隐密的密道……
“宇文智及乃是将作少监,极擅工事营造,这密道想来便是宇文智及所造,以为举事失败后的退路。
“妾身观此密道规模,至少也得花费半年功夫才能建成,可见宇文化及至少在半年之前,就在筹谋造反了……
“另立新君之事,朝堂还在争论之中,不过就清算叛军之事已经达成一致。
“今天一早,昨夜未被蛊惑参与兵变,以及新近提拔的一些将领,便开始带兵四处出击,抓捕昨晚参与兵变的军将,士卒一律不问,百人将以上则统统擒拿……
“司马德戡昨晚回去之后,也学宇文化及一样紧闭营门不出,但他不知道宇文化及已经连夜逃跑了,把他留在了江都作挡箭牌。现在司马德戡的大营已被包围,他正试图负隅顽抗,却不知只是为宇文化及争取了时间。
“说起来,寇仲、徐子陵那两个侥幸练成了长生诀的扬州小混混,竟还真凭着昨夜呵斥指证宇文化及,在群臣之中大大露了把脸,得了不少大臣甚至宗室皇族看重,在虞世基举荐之下,以白身平民,一跃做到从五品的鹰击副郎将……”
听祝玉妍汇报了一番江都兵变的后继,倪昆笑着摇了摇头:
“酒剑仙这一手,可是为大隋续了一口气啊!
“要不然,杨广一死,宇文化及便可尽收十万骁果,将江都宗室斩尽杀绝,随意立一傀儡皇帝,待得时机成熟,便可行禅让之事,称帝自立。
“可惜,他的如意算盘,被酒剑仙一剑粉碎,只能做个惶惶而逃的丧家之犬了。”
祝玉妍笑道:
“正是,朝廷已经公布了宇文化及的谋逆之举,即使他逃出江都,也将成为众矢之的。
“毕竟,没有哪方势力,敢于接纳这个弑君逆贼,宇文化及只能自立。
“偏偏他又兵变未成,手上没有多少筹码。依妾身看,宇文化及若是聪明,最好趁着江都船多,赶紧找船扬帆出海,去海外寻个没人认识他的地方避世隐居。
“若还想留在中原,那就只能做流寇了,未来也绝不会有好下场。”
顿了顿,她接着问道:
“公子,宇文化及算是完了。江都兵变当也不会再有太大变数,司马德戡等被宇文化及抛下的扫箭牌,亦支撑不了多久。江都之事已毕,不知接下来,我们当往何处?”
倪昆沉吟一阵,缓缓说道:
“接下来,先在江都休整几日,再去各家诸侯那里转一转,顺便凭吊一下一些古战场。之后,咱们就去长安,瞧一瞧那位始皇帝的威风。”
说罢,他取出长生诀,交给祝玉妍:
“此书两天之后,就将物归原主。玉妍,你叫上婠儿、清儿、采婷,争取在两天之内,将这书中的文字、图画统统临摹下来。”
待祝玉妍带着长生诀退下后,倪昆想了想,出门去找东方白,要问一问她之后的行止。
杨广已经变成酒剑仙飞走了,东方白任务结束,应当不会继续逗留江都。
……
同一时间。
太原留守府。
一位身披道袍,长发披肩,相貌堂堂,眉心有一道椭圆印记,予人仙风道骨之感的中年男子,翩然来到留守府外,朗声道:
“瀛洲方士徐福,求见唐国公!”
声音温润,却瞬间传遍偌大留守府的每一个角落,回荡在府中每个人耳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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