捕鱼,为他们改善生计。”
“是!”
…………
即墨县城东市旁边的一户大院。
急促的叩门声惹的门子颇为不悦,啐骂了两句他才极不情愿的上前开门。
“咦,原来是黄里正,是什么风把您老给吹过来了?”门子脸色转变之快,恐怕变脸之术也不及其万一。
黄姓里正没功夫理会门子的讨好,直接问道:“李公可在?”
“在……在!小的这便带你去找家主。”
两人快步来到李府书房,一名四旬上下国字脸的中年人正跪坐在矮案旁欣赏字画。
“李公啊!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闲心在此附庸风雅?”
李姓之人名李国臣,在慕容前燕时曾在郡中为户曹参军,秦国打来他于是辞官不做,开始经营家中的粮秣与绸布生意。
“黄兄何出此言?”李国臣慢悠悠的卷起手中字画插入竹篓里,又端起茶壶给黄里正置了一盏茶。
“李公可知,今日的即墨街头风云变幻,当真是精彩无比啊!”
李国臣微啜一口盏中清茶:“我已知晓,不过是有人传言谢府有鬼祟之物,然后又四处张榜说靖海都督府将兴建海港,往后若无文书禁止随意出入沿海。”
“这岂非大事?”
黄里正站起身来脸上焦急万分,他继续说道:“钟荣锋芒已现,我们两家皆是郡中的贩粮大户,手中囤积不在少数,我早上遣人去送礼却被原物奉还,恐怕钟荣就要对吾等动手了!”
李国臣瞥了一眼黄里正。“钟荣是什么身份?你又是什么身份?给他送礼还派人前去,真当现在还是昔日之燕国不成?”
黄里正有些不满。“哼!当初燕国东入中原也不过在青州下设了几个郡守,大权依旧掌握在我们这些豪族大户手里。如今秦军入主,怕是要变天啊!”
李国臣起身打开窗户,让室外清风吹进屋里。“确实!这日头过于炎热,自从上次涝灾之后,齐地已快两月时间不曾降水,气候干燥。”
黄里正一喜,他知道李国臣颇有主见,于是问道:“李公有何良策?”
“良策?”
李国臣摇了摇头。“没有!”
“都这个时候了,李公莫不是有意消遣于我?”黄姓里正脸上有些愠怒。
“呵呵!缩头也是一刀,伸头也是一刀,何不痛快一些将头颅交给钟荣便罢!”
“此言何意?”
“我欲将举族之财献与钟荣!”
“什么!?”黄里正只觉五雷轰顶,一时反应不过来。
“钟荣是什么人?”言语间李国臣复又将两人杯中的茶水斟上。
“秦国的靖海都督。”
见李国臣摇头,黄里正又道:“汉人!”
“我们又是什么人?”
“也为汉人!”黄里正被他一连串的问话搞得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李国臣的声音提高了几分。“汉人不帮汉人,难道还要去帮那白虏氐寇?”
“你的意思是我们投附钟荣?可是……”
“为官燕国只是权宜之计,我本意投靠桓温,但此人已经垂垂老矣,宏图霸业难期。”
李国臣看着窗外落入远山的夕阳,晚霞正艳。
“纵观如今之天下,汉人之中的豪杰又有几人?现在钟荣来到青州,便是天意使然!我今年已四十有三,再不下注,恐怕悔之晚矣!”
“钟荣他能成事吗?”黄里正有些动摇了。
“我打听过此人,破晋阳、入中原、平辽东。就算有人夸大其词,想必也坏不到哪里去。
黄里正似乎被李国臣说动了,他咽了口唾沫:“我们要不要再拉拢几家人过来,一起投附于他。就我们两家是否诚意不够?”
“当初为燕吏时我便收集了一份投附燕国之人的名单,如今正是时候!”
李国臣重新来到窗前负手而立。“是该下一场雨了,只是不知这甘霖能否滋润齐鲁大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