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
乙逵一脸疑惑看向负责斥候的军官,问道:“那剩下的秦军去了何处?”
高丽人的斥候与中原差之太远,但最基本的监视与探查还是会的。斥候官额头冒汗,对乙逵道:“秦军到此再未去过别处,会不会已经有人渡水……”
他话没说完便被一人打断。“你们看江对岸!”
顺着手指的方向,众人这才看见,在秦军营垒的另一侧浿水北岸,同样有一座规模不小的高垒营盘,只是由于距离过远不易察觉。
“那江上的黑线又是什么?”另外一人尖着嗓子惊呼道。
果然,在两营的连接处,有两条肉眼可见的黑线,其中隐约还有黑点在往来移动。
“是两座浮桥!桥上还有人在搬运东西?”
高丽人虽然没玩过塔防游戏,但不难看出两营隔水相望,中间又有浮桥连接,既能堵截水上船只,还兼互为援应!
如此营垒若想攻破,得填进去多少人命?
皱眉看着两座靠水而立的营垒,乙逵的脸上阴沉无比。他从来不敢轻视汉人,这个钟荣还真是有点能耐居然能异想天开造出这种营垒来,看来是铁了心要在此地与自己一决高下了。
“也罢!即便钟荣采用人为之策占据地利,但时间却对高丽军有利!”
乙逵嗤笑一声,他倒想看看,钟荣能跟自己在此地耗多久?
是夜。
秦军南营内,聚将鼓声隆隆而响。
听闻鼓声,各军校尉裨将纷纷向中军大帐而去。
外围在树上躲藏监视的高丽斥候也能听闻鼓令,瞬间提提起精神。
知道秦军可能会有动作,其中军官示意分出两人去向安山川中部驻扎的高丽军汇报情况。
中军帐内,众人先后而至,包括契丹乌桓与奚人三部的首领也在其中。
钟荣坐在主位上,微微一笑说道:“数日忙碌建营,兄弟们都辛苦了!”
石损为了活跃气氛,摇着头咧嘴一笑:“出辽东之后一路太过顺利,这几日忙碌才让某觉得是在行军打仗。”
有人甚至回应道:“就是,再不大战一场,我腰间的佩刀恐怕都要生锈了!”
众人面面相睹,皆会心一笑。
知道钟荣擂鼓聚将肯定是为军事,契丹首领速失毕满脸兴奋的起身询问:“都督叫我们过来可是有了破敌之策?”
“破敌之策尚无,但高丽人远道而来定然疲弊。”
钟荣起身走向帐中沙盘,指着当中新放置的一座营地模型。
“我欲趁高丽人新到之际,夜袭敌军以挫其锐!”
有人稍微思虑,觉得:“此计可行啊!”
“敌众我寡,高丽人定然想不到我军会连夜偷袭。只要趁彼辈熟睡之际扰乱其部署,都督随后率大军压上,说不定可将高丽一战溃之!”
“都督,请让我率兵去袭击高丽大营。”前军第一尉裨将刁熊,率先出列请道。
“都督,让某去!”尔朱元让不甘其后。
“元让,你这厮欲要和我抢功吗?”刁熊对着尔朱元让怒目而视,上次他们比试杀敌,刁熊输了几两金子,二人因此闹掰了。
“你们这两个怂货,将俺拔离忘了吗?”选锋营营将破六韩拔离也出列请战,自入高丽以来他所率选锋营还没有过用武之地,早就心痒难耐。
裨将贺拔云也想出列,但见还没捞到战功的破六韩拔离站了出来,于是他便按耐住想要请战的心思。
钟荣一一看向帐中诸人,最后将目光落在三人的身上,似乎举棋不定。
契丹首领速失毕与乌桓部乌鸠对视一眼,他们皆认为高丽人可欺,此战若胜钟荣必定会按照承诺让两部率先挑选战利品。
再者,有高丽军大煞风景的堵在前面,将会影响到他们去抢劫城池的美梦。
“都督,契丹也请求出战!”
“乌桓亦然!”
速失毕与乌鸠先后出言,眼中尽是对战后分赏与再次劫掠的渴望。
奚族首领莫啜见两部皆以请战,自然不好再稳坐不动,起身欲言却被钟荣抬手制止。
迟疑片刻,钟荣重新走向主位。“我意已决,就契丹与乌桓两部各率两千族兵,于今夜丑时去袭击高丽大营!”
速失毕与乌鸠二人喜不自胜,立刻领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