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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敌军想若想救援平壤必经此地,我军可派兵先行埋伏起来,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斛律忠笑而不语,敌军若通过此地必派前锋先行,虽然照样可以打高丽人一个措手不及,但己方军队派多少人去合适?就算派大部精锐过去,平壤又如何攻打?
这便是昭武军的劣势,兵力不足。若一口不能将敌军主力吃掉,便会反过来被逐渐蚕食消耗。
钟荣却不点破其中厉害,只是对众人说道:“所以,我军既要攻陷平壤,但不能太快!要让高丽军看到救援平壤的机会,让彼辈马不停蹄的赶来,以疲弊其军。”
“原来如此!那我们不如先将平壤附近几座小县逐一拔掉,再调转头来攻打平壤。”
众人皆对着沙盘指指点点,三部首领勾肩搭背正探讨着那城那县之中的金银财帛更甚,昭武军诸人也三两扎堆议论破敌之策。
钟荣的目光则再次停留在沙盘上那段长有数百里的狭长走廊。
高丽水道众多,他曾经想过再次以背水却月阵破敌,但风险太大。
现在有三部燕北胡骑随军,其心难一,稍有差池,唐朝高仙芝的怛罗斯之败就是他的后车之鉴。
更何况昭武军兵寡,每一个人都是他的命根子,经不起消耗,如何才能有效的保存自己而歼灭敌人呢?
“要以运动战取胜!”钟荣暗暗做出决定。
而他取胜的关键就在这数百里的通道之内,但现在时机还远远未至,必须先跟高丽军打上两仗再说。
正思索间,亲兵进帐来报:“都督,斥候赵校尉求见。”
“让他进来!”
赵三狗风尘仆仆而来,他撩起裙甲对钟荣行了一个军礼。
“都督,卑职已探明平壤虚实。”
钟荣哈哈一笑说道:“不急!一路劳顿,不妨先坐下喝杯酒水再说不迟。”
赵三狗微微动容,他本属斥候军,随昭武军深入中原以来,已经慢慢融入这个团体。一路同行与石损、刁熊等人相处也算融洽,此辽东之后若上命将他调走,他恐怕会有些不舍。
喝了两杯水酒嚼着羊腿,赵三狗发现帐中众人皆有意无意看向自己,想必是在等他带回来的军情。
他起身对钟荣说道:“都督,平壤城中共有民众十六万人,其中地方守军一万。”
“平壤,城高几许?”斛律忠拿过酒囊将赵三狗的酒盏满上。
赵三狗对斛律忠道了声谢,和着酒水将嘴里的羊肉吞下,这才回答:“城墙不高,只有丈余。”
他又转身对钟荣道:“另外,卑职见有高丽人携家带口逃进平壤,于是派了一队斥候乔装打扮混了进去。”
“嗯!做的不做。”
钟荣看向第五明。“给赵校尉记功劳一次。”
帐外,皓月当空。
漫天星辉洒向大地,秦军营垒炙酒烤肉,士兵们高谈阔论其乐融融。汉人、羯族、匈奴、奚人、契丹与乌桓斗酒猜拳,此刻似乎不再有种族之别,让钟荣不禁想起后世那首关于民族团结的歌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