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县便无后顾之忧,有无卑职做县令皆可。”
“公孙县令心意吾已明了,我军之中必有县令一席之地,但此事尚且不急,进军草原整合诸部还需县令安稳后方。等燕北事毕,县令再随我军同赴辽东。”
钟荣如此说,公孙止也只能按捺住心中的迫切。
另有一人却是已经按耐不住了,起身朝公孙止问道:“公孙县令不知你从县中带来的酒水,现在何处?”
声音之大简直震耳欲聋,公孙止只感觉自己的耳朵嗡嗡的。
“元让,不得对公孙县令无礼。”
钟荣呵斥完尔朱元让,这才对公孙止说道:“公孙县令勿怪,我这些兄弟都是些糙汉,不知礼数。”
“无妨,无妨。先前谈事倒是将这事给忘了,诸位怕是早就等不及了吧?”
说着话公孙止连忙出帐招呼着县卒将从县里运来的酒水搬入帐内。
酒水数量有限还要给每营均分,送入帐内的也不过数斛米酒而已,再加上之前从契丹人手里缴获来的奶酒,勉强能让众人润润喉咙解渴。
平州未稳,在襄平时便甚少聚饮,如今一战而胜契丹诸人本以为可以开怀一番,但酒水不足难免兴趣缺缺。
尔朱元让与破六韩拔离二人馋酒鬼一般,两三口便将自己分来的酒水饮尽,只能眼巴巴看着其他人浅酌,案上的大骨肉食也索然无味。
“这奶酒喝来有些腥味!”刁熊喝了一口盏中的马奶酒,咂吧着嘴对众人笑道。
“那便拿来给俺。”
破六韩拔离一把将刁熊案头上的酒囊抢到自己跟前:“嘿嘿,俺拔离不挑这些,是酒便成!”
“你这厮,我说不喝了吗?”刁熊说着话,就要伸手去抢回自已的酒囊。
破六韩拔离眼疾手快,将酒囊塞进自己胳肢窝里。“真不仗义,兄弟一场一点酒水也不让给俺。”
“呸!你这厮不长记性,请你喝的酒还少了?”
两人几番斗嘴,嘴脸甚是滑稽,倒是惹的其余众人在旁哄笑阵阵。
公孙止举起自己的酒水示意两人来取:“老夫生平不爱饮酒,汝二人不如喝我的吧。”
“哎!公孙先生何故厚此薄彼,这两贼厮前面饮酒两口便没了,岂知其中滋味?”
石损将酒囊截胡过去。“他们都不如俺老石懂酒!”
几个大舌头你一言我一语,尔朱元让完全插不上话,他滴溜溜乱转的眼睛瞥见任青衣案上的酒水还未动过。
于是挪动过去揽过任青衣的肩膀,舔着脸奉承她:“青衣裨将你素来仗义为人大度,这奶酒很腥米酒又烈,不如某替你喝了。”
见尔朱元让一张丑脸就杵在自己跟前,偌大的鼻子甚至要贴到自己脸上。任青衣打了个哆嗦连忙将尔朱元让的臭脸用手指推开。
“拿去,拿去。汝等这几个贼厮,面皮真厚!”
钟荣笑看众人的打闹,抬手将一块半生不熟的马肉丢给架子上的雪鹰。
马肉掉在地上。原来,这货已经半睁着眼睛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