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队士兵在远处警戒,防止燕国突然杀过来。
数百民夫与阵后一些没战斗的士兵在死尸遍地的战场上拔取箭支,或者是将一些驻留在死去燕军士兵周围不肯离去的战马向着阵后的沙洲上牵去。
不过半个时辰的功夫,本来草长莺飞的草地已是一片狼藉死尸遍地。
有人身上插满了箭支,死时的表情扭曲不堪。
更有甚者,倒地时被同伴的战马踩碎了脑袋或者肚子,惨不忍睹。
看着这场面,几个拔取箭支的民夫忍不住胃里翻腾的不适直接呕吐了出来。
就着水嚼了两张饼,钟荣向沙洲上走去。
本就不大的洲子上又是牲畜又是人,还有从战场上牵来的百余匹战马,乱糟糟的一片。
民夫们三五成群或坐或站,有人正在替一些伤者包扎,基本就是撕下衣服上的一块布条将伤口包起来,十分粗糙。
刁熊的肩窝处的箭矢已经取下,衣服上短去的一片布随意的绕过肩膀打了个结。
见钟荣过来,刁熊将手里的水囊放在一旁,上前问道:“钟将军,燕军是不是已经撤走了?”
摇了摇头,钟荣笑道:“敌军在北边两里之地的丘子后面休整,应该还会有一到两次进攻。”
一些之前落在后方因为钟荣率兵掩护才得以逃脱的民夫纷纷围上来道谢。
钟荣摆手而笑。“荣也是汉人大伙不必相谢,你们随军运粮保护大家是我义不容辞的责任。”
似乎觉得少了点什么,他又道:“这次燕军来袭非是大家没有做好份内之事,战后那些粮车损坏粮食丢失之人钟荣保证你们一样可以拿到酬劳。还有不幸死去的人,回程之时也希望有同乡能把不多的抚恤带给他们的家人。”
“太好了,俺还在为落在后面的粮车操心呢!”
“死去的人还有抚恤?”
民夫们惊讶于这样的消息,却见青年偏将已经向着军阵走去。
看着身穿身罩明光铠缓缓前行的钟荣,刁熊的眼神变的变的复杂起来,心里反复权衡的事情在此刻似乎已经不再重要。
中天的耀日并未停留太久,它在不知不觉中缓缓向西。
未时左右,燕军休整完毕。四千燕军直接向着平原军在漳水旁的阵列压来。
这四千燕军分做两股,一是千六百弓骑,他们不顾平原军的弩矢之利驰到阵前游曳着向阵中发射弩矢。
趁着弓骑与弩兵对射之际,两千余燕军在数百步外下马而停,直接冲向漳水之畔。
但他们的目标却并非是想要突破平原军的却月阵,而是那些阵前倚做屏障的粮车。
弓骑往来游曳不停向阵中射出箭矢,另两千余燕军则是亡命般的清理着那些粮车。
钟荣站在简易木台子上看的清楚。
“燕军想挪开粮车为骑兵开辟出一条冲锋之路。”
“可看到敌军主帅?”斛律争问道。
“并未看到,应该是在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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