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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夫速速去阵中躲避,休要再管粮车!”
暴喝着发出命令,无长兵在手钟荣拔出腰间直刀,猛然撞向一名燕军军将。
身后的百骑有三十人皆手持斩马刀,长柄大刀让他们在短兵交接中占据了一些优势。
百余贯战老卒与燕军数百前锋轰然撞击,四处皆是斩马刀如半月形的刀芒。
燕军军将与钟荣对拼一记,手中骤然一轻。握着的直刀竟被对方直接斩断,脖颈上的血线瞬间清晰,他不甘的倒下马去。
“将敌军冲乱,掩护民夫撤退!”
这些民夫都是汉人,钟荣又岂能袖手旁观?他不顾众人的斛律忠与任青衣等人的劝告亲自率兵前来,掩护这些民夫撤退。
跨下的白马长声嘶鸣,久违了的驰骋沙场之感让它血液沸腾,四蹄迈动的更加急促有力。
马背上的钟荣亦没有辜负它的期望,手中锋利无比的直刀每一次挥斩皆带起一蓬鲜血。
一记重刀将面前的骑兵连人带马劈为两瓣,杀人后的愧疚感让刁熊身体有些不适。
另一名燕军持矛向他奔来,咆哮声令刁熊瞬间惊醒,狼狈的翻滚出去躲开致命的一击,又有一人冲至近前手中的长槊抡圆了砸向他的脑袋。
长刀猛挥,一刀将对方战马的侧身斩出一道巨大的伤口。
战马长嘶着栽倒,那名骑士在马鞍上同样倒地,腿部似被压断正在绝望的惨嚎。
他之所以叫刁熊乃是生来就有熊虎之力,似乎这里便是发挥此项长处的绝佳场所。
杀人后的愧疚感在疾速衰退,刁熊连连挥刃,长刀已斩四人。
猝不及防间,一只羽箭洞穿了他的肩膀,是一个燕军骑兵举弓偷袭。
他正欲忍痛上前将那人杀死,却见对冲过去的秦军又杀了回来,那人已被一柄斩马刀割去了脑袋。
“会骑马吗?捡一匹马向阵中撤退!”
钟荣说完已经骑着马扬长而去,敌军主力应该很快便至,民夫们几乎都撤入阵中,再战下去恐会深陷泥潭难以脱身。
刁熊并不会骑马,见钟荣已经带着阵亡不少的秦军向水边撤退,他顾不得肩膀上的箭支,只能跟着秦军骑兵身后向着军阵的方向狂奔。
但他却诧异的发现,自己亡命奔跑时居然丝毫不输战马,牢牢的跟在秦军的马背后面,而且手上还提着一柄三四十斤的斩马长刀。
不过一轮冲杀,会骑马的贯战老卒便损失三十多少,钟荣心如刀割。
但看着阵后的那些民夫,他们都向自己投来感激的目光。
同胞皆在身后,平原军的士气也有所提升。
“多谢你前来搭救我们!”刁熊将手中的战马刀递给钟荣,依旧气喘吁吁。
“身为汉人,我义不容辞!”
钟荣又看向那些民夫道:“尔等皆将牲口牵到沙洲上歇息,阵后留出一些缓和的空地出来。”
让刁熊也去洲子上包扎一下伤口,钟荣来到军阵前列。
盾兵的前方有一排粮车作为缓冲与掩护,燕军的大股骑兵终于出现在视野尽头。
昔年项羽,北渡漳水,破釜沉舟,终在巨鹿以五万人大败四十万秦军。
而今自己同样背水而立,但燕军不过三倍于己。
“天时、地利、人和,尽在掌握,优势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