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呀——”,尘封了几百年的大门被玫曦徊慢慢推开,所有一切映入眼帘,就好像那年偷偷溜出去的帝王深夜而归,还有那种晚归的情感呢,在那黑暗中,是否也有一个老者在急切等候呢?
然而,一切都似乎不一样了,不再是那个年轻的帝王,也不再有深夜等待的老者,然而这个宫殿却在这世事变迁中等了自己几百年。玫曦徊不再需要这座城,这座城也早已没了玫曦徊。
“陛下,您回来了!”一个苍老的声音沿着黑暗传入玫曦徊耳中。
“德福?”怎么可能?他应该早就死了。
“哇,好大的玫瑰花树!”院子的中央一颗高大的玫瑰花树正在轻轻的摇晃,像是在欢迎远道而来的客人。
“陛下,老奴等您很久了,没想到还能在有生之年见到您,还好,我能安心去见玫国世代的君王了。”苍老的声音不断从玫瑰花树传向玫曦徊耳中,悦尔和雷云还在惊奇的欣赏着,丝毫没有发现玫曦徊的变化。
“德福!”玫曦徊轻唤着。
“玫国成立的时老奴还只是一株小小的玫瑰花,幸得开国王君的赏识才成了精,成了人,我目睹了玫国的兴衰,陛下,您回来了我也安心了,您是我玫国的福星,我相信您一定会带领玫国走向复兴之路,老奴老了,小玫瑰精要走了,您要保重!”
“德福!”
玫瑰花树却再没传来什么声音,它的花瓣纷纷散落,枝叶迅速枯萎,原先生机勃勃的玫瑰花树刹那间濒临死亡。
“怎么回事?枯萎的好快,停下来,快停下来啊!”吴悦尔着急了,在她的梦里也有一颗玫瑰花树,比这一棵还要高大宏伟,梦里的自己很喜欢那棵树。此刻看着眼前这棵树枯萎,就联想到了梦里的那棵玫瑰花树,不,它不会死的,它是那么的美好!
“德福!”玫曦徊吼出了声,却没有任何回应。玫曦徊快速跑到树下,黑暗中举起了自己的手划在玫瑰刺上,玫瑰花瓣一样鲜红的血液顺着树干流去。奇迹的一幕出现了,玫瑰花树又迅速活了过来枝叶重新变绿,重新冒出无数的花朵。
“这玫城可真是个神奇的地方,什么事情都能发生!”吴悦尔和雷云也是见怪不怪了。
“时间不早了,我带你们去休息吧。”乐冉带着吴悦尔和雷云走了。
看着重新恢复生机的玫瑰花树,玫曦徊脸色一沉,“我是玫神,不是你口中的陛下。”说完这句话他也转身走了。
“陛下……您明明就是……”玫神明明就是陛下。而玫曦徊再没回头。
……
“乐冉,你也姓玫吗?”
“不是。”
“那你怎么可以……”
“我丈夫姓玫。”
这样的话难道不明确吗?乐冉是玫曦徊的妻子,玫曦徊是乐冉的丈夫,这里不只是乐冉的家,还是玫曦徊的家。原来当初她说的“来我家”是这样一个家。
古老的宫殿里亮起来古老的烛光,在这微弱的烛光里吴悦尔渐渐进入梦乡。这玫城太过神奇,太过美好。总有似曾相识的感觉,也总有一言难尽的情绪,似玫瑰花瓣芳香而美好,似玫瑰花刺疼痛而哀伤。
“山河破碎,谁给你温柔……”“白书,我喜欢你……”“下一世只做亲人……”“我是花雨默……”“阿玫……”一句又一句,一幕又幕,是满目疮痍的尸体,是柔情似水的话语,是生也无你死却是你的哀伤,是千万年来只和自己聊天的孤独,是繁花似锦唯有你的美妙。
一身喜服的玫曦徊正为他的新娘掀盖头,鲜红的盖头下是吴悦尔那张浓妆艳抹的脸,正在深情的凝望,正要陷入爱情的海洋。那张如花似玉的脸却变了样,换了人,乐冉,那是玫曦徊真正的妻子,他们在说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他们在说生同日死同期,生死不相离。
霹雳的雷声划破一切鲜红,所有的一切都消失了,有的只有绵延无际的黑暗,铺天盖地的恐惧,一不小心便湿了枕头,涩了心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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