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手机,李海鹏自然也没拒绝,微笑着直接递给了王暮雪,同时道:“这是我们公司组装好的第一台激光打标机打出来的,你们先前见过马方和李总,他们的手机后面都打了名字,已经成了个人专属限量版手机。”
此时王暮雪近距离看着李海鹏手机背后刻着的名字,那名字闪着银色的微光,不禁称赞道:“好漂亮啊!真的可以给我打一个吗?”
“当然可以,等访谈结束我就带你下去打一个,三分钟就打好了。”李海鹏笑着接过了王暮雪依依不舍递回去的手机。
王暮雪有些不敢相信居然只要三分钟……而此时耳边蒋一帆的话音继续响起:“所以李总,你们今年上半年激光设备实现的4500万收入,也包括打标机是吗?”
“是的,不过占比不大,打标机也就占1000万左右,主要还是切割机。”
“那么去年那样的订单,今年还有吗?”蒋一帆问道。
“据我所知,交货以后没有接到新的订单,未来还会不会有不好说。”
李海鹏话音落下两秒后,蒋一帆的电脑屏幕上就又记录了一行字:公司激光业务可持续性存在疑问。
“那在您看来,咱们公司的技术优势是什么?”蒋一帆继续问道。
李海鹏闻言,沉思了好一会儿后才答道:“我认为是我们可以生产驱动加电机的成套控制系统。因为国内的大部分控制系统的生产企业,往往生产只含有驱动器,或者单独只含有电机,两个东西不在一个系统里,而我们是可以将二者整合在一起的。”
“是不是因为二者互相配合才能实现性能最优?”
“是的,就是这个道理。”
当蒋一帆将尽职调查高管访谈中的常规问题问完后,他打开了另一个空白的Word文档,接着问道:“先前我们看公司资料的时候,看到一个多光束等能量分时释放和分能量同时释放的分光模式,这种模式是不是可以将激光的光束分别传导?”
李海鹏听到蒋一帆问出这个问题,目光闪过了一丝诧异。
很明显,他没料到金融中介机构的员工可以问出如此专业的问题,于是他身子不禁比原先坐得直了些,回答的口吻也发生了细微的变化,语气更正式,吐字也更为小心翼翼。
“是的,分光模式可以通过光纤将激光束分别传导,实现同时加工,可以更高效、更精密地进行激光焊接。”
而后,蒋一帆又与李海鹏就公司的各项技术进行了深入探讨,从技术本身的功能特点,到该技术在行业中的真正含金量,以及未来可能被激发的市场潜能等。
总之谈话内容极为专业、极为高深,让身为行外人的王暮雪几乎没怎么听懂,只能一个劲在懵圈状态下记笔记。
两个半小时的访谈结束后,已是中午12点,李海鹏几乎是一路搭着蒋一帆的背下的楼,边走还边不停称赞道:“小伙子有前途啊,我以为你们证券公司的人,应该不懂这些。”
“我也是近段时间为了咱们这个项目,才多看了些研报,懂的也不多,理解的也不一定准确,所以还需要您这种资深技术专家多多指点。”蒋一帆道。
不知为何,若是其他人装谦虚,王暮雪通常会觉得很假,但蒋一帆在谦虚时还能有理有据,以事实为本,让人怎么样都没法产生出一丝“装”的感觉。
“随便看了些研报就能探讨这些话题,说明你学习能力很强,你是哪个大学毕业的?”
“首都的。”蒋一帆回答。
“怪不得,我记得我当年大学时还去你们学校图书馆自习来着。”
“李总怎么会跑到其他大学自习?”王暮雪突然笑着问道。
李海鹏听后有些不好意思:“你们也知道,我们华清几乎就是和尚庙,他们首都的男女比例比较和谐。”
说完这句话,三个人都笑了,也就在这时,他们已经走到了一楼,看到了打印室中的柴胡。
柴胡的两眼瞪得有死鱼眼这么大,全身僵硬。
蒋一帆和王暮雪不知道的是,在刚才他们访谈李海鹏的那两个半小时里,柴胡这边发生了怎样的正邪对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