腊月廿八,盛如兰大婚。
三月初七,盛明兰大婚。
“大娘子安,今日盛宅大少爷的嫡子洗三,大姑娘五姑娘六姑娘都要去呢!不若穿这件红底洒金百蝶穿花的袄裙,戴那只红宝石的华胜?”
露种手臂上搭着白巾,端一盏漱口的香汤看着隔间里欣喜的云栽,也搭话道:
“大娘子近日气色极好,穿什么都好看。”
翠云梳着手里缎似的长发,灵巧的挽了一个倭堕髻,压上墨兰捡的那支带珍珠流苏的青玉珠花。
“戴从前大娘子赏的那支镯子,今日可不是咱们唱主角。”墨兰对着铜镜左右摇头,将同色系的青玉耳坠子挂上,漫不经心道。
白玉似的面颊只轻轻扑几下胭脂,瞬间便透出白里透红的动人神色来。
盛宅
盛长柏如今官任翰林院修撰一职,往来皆是京中有识之士。
当年甫一中进士,便由老太太出面求娶了当朝著名清流海家嫡女海朝云,一时间门庭往来更是热闹,端的是家族蓬勃,人丁兴旺。
女使婆子小厮下人来来往往,屋里屋外,摆桌椅的、置茶水果子的、放花瓶屏风的三三两两聚在一起悄悄对耳。
“听闻今日出嫁的几位姑娘都要回来。”女使一号。
“是了,当年四姑娘和五姑娘可没少闹矛盾,今日可要小心些。”女使二号。
“都说六姑娘脾气顶顶好,我看不见得。”女使三号。
“哦?怎么说?我听寿安堂的老姐妹说这六姑娘打小主意正。”婆子一号。
“你看啊,每每四姑娘和五姑娘闹矛盾都要她做调和,老好人未必是好人。”女使三号。
“嘁,四姑娘自打出嫁后,除了回门就没见回来过,我觉得四姑娘也不是善茬。”婆子二号。
几个人三言两语的说得热闹,争执处还放高了声量,一声咳嗽从从身后传来,伴随着如兰小炮仗似的嗓音,一种丫鬟婆子做鸟兽散。
“什么事也值当大家这般热闹!不如说出来我也听一听!”
如兰没听清前头说了些什么,只是一进门就见几个下人凑在一堆嘀嘀咕咕,一时间心里不快。
“五姑奶奶安......”几个下人腆着脸讪讪的问安,有手快的转身就忙活着离开了,只剩两个不甚灵敏的婆子留在原地。
“奴婢们就是.....遇上了讲上两个笑话逗逗乐,呵呵……”几人你推我搡,结巴道。
“是呀是呀,四姑娘快些进去吧,大娘子可是一早就盼着您呢!”
见如兰冷哼一声往内院去,众人不由得松了一口气,插科打诨的气氛早已散干净了,草草的收了活计便都散去。
盛紘是个长袖善舞的文官,向来与人为善;近日升职却做了御史台上专门抓人小辫子的工作,一时间也有些口苦。
长柏得子洗三时他的上司大手一挥给了一天假,盛紘一看也期期艾艾的递了请假的条子:下官想回家看看小孙子洗三。
上峰很是体贴的批了价,并告诉盛紘朝中近来无事,多放你两天,且回家逗逗孙子罢。
四个兰里如兰离家最近,一大早便到了盛宅王大娘子处腻歪。
长柏嫡子洗三,华兰做为胞姐也早早的到海氏房中问候。
墨兰携梁晗到达时,将将与大娘子娘家的姐妹康姨妈前后脚,二人在门口寒暄几句后便一前一后的进去。
明兰自嫁给顾廷烨后,夫妻二人辟府独居,事务繁多,是以姗姗来迟。
“姐姐们可是好生早,衬的我这妹妹可是潦草些,长柏哥哥可不许挑我的礼。”明兰堪堪进正厅,花般娇嫩的嗓音柔柔响起。
朝天的飞凤髻,御制的宝石簪,飞鸟纹赤金绞丝绕宝石手镯,翡翠玉兰花的耳坠子,明兰一袭蜀锦袄裙坠暖玉穿的荷包压边,珠光宝气贵气逼人。
盛家姐妹里,只有明兰出门不过月余,顾廷烨便为其讨了诰命回来。
姊妹们互相见礼,面上俱是一派其乐融融。
“你这丫头,都嫁人了还这般淘气。”盛紘摸着胡子笑眯眯道。
“爹爹这把胡子可是有申首辅的影子了哦,改日让您女婿给您寻一把犀角梳细细养着。”
明兰马屁道。
这马屁拍得到位,盛紘如今离入阁只差临门一脚,于是一张脸笑得愈发开怀。
不知是谁起的头,要先去拜见老太太,再去看望大嫂嫂海氏。
一行人热热闹闹的往寿安堂去。
墨兰私心想着,这一堆人里老太太恐怕只想见明兰。
前几日顾府还在为分家一事闹得不可开交,顾家一众叔伯捉不住混不吝的顾廷烨,便调转方向让内宅妇人去找明兰;夫妻两个恐怕正焦头烂额一肚子火气。
请完安问完礼,老太太乐呵呵的道:
“稍后过礼还有得忙呢,不如就在寿安堂用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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