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守旺额头有汗,紧张得不得了,让周围看到的每个军户,都为他暗暗的捏了一把汗,生怕他胡乱说话,引来徐兴夏的不快。/www、Qb5.CǒМ\\好在,陈守旺之前背诵的答案,还是记得的。在紧张当中,他生硬的结结巴巴的说道:“鞑子、鞑子残害我们的家人,残害百姓、百姓……我要为我的亲人报仇,为百姓报仇……”
徐兴夏打断他的话,眉毛轻轻的上扬,深沉的说道:“你有什么亲人死在了鞑子的手里?”
陈守旺下意识的说道:“我的二叔一家都被鞑子杀了。”
徐兴夏不经意的点点头,淡淡的说道:“详细的说说你二叔家遇害的情况。当时,你在现场吗?你看到了吗?”
陈守旺的眼圈,就忍不住有点发红了,哽咽着说道:“我……都看到了……”
徐兴夏点点头,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陈守旺的眼圈越来越红,呼吸越来越急促,双手的拳头,也情不自禁的紧握起来。这说明,他的内心,正进入一种激动亢奋的出离愤怒的状态。而这一切,都和他当日看到的一切有关。那一幕幕悲惨的场景,都是他不愿意回忆的,可是,无论如何,他都不能忘记自己所看到的一切。那一切,都已经深深的刻印在他的脑海里,永远都无法洗掉了。
他二叔一家,本来是贺兰山山脚下的牧民,一直都是依靠养马过日子的。尽管生活困苦,日子还是过得满和睦的。然而,三年前的一天,这一切都被敲碎了。一小撮的鞑靼骑兵,洗掠了他二叔家。他二叔家全家八口人,包括只有三岁的小男孩,都死在了鞑子的手里。两个孩子的尸体,还被挂在了树枝上,随风摇摆。
当时看到这一切,陈守旺就要疯掉了。他想要找鞑子拼命,却没有丝毫的头绪。作恶多端的鞑子,早就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卫所的高层,对这一切,早就司空见惯,麻木不仁了。他们不可能为了被害的军户出兵对付鞑子,也没有能力对付鞑子。
三年来,陈守旺竭力想要忘记自己看到的一切,不堪回首。可是,这种事情,又怎么可能轻易忘记?相反的,你越是想忘记,就越是印象深刻。每天夜里,他都会在噩梦里面醒来,让他无法入眠。那一幕幕场景,一直将他折磨到今天。只要有空闲的时间,陈守旺就发疯似的练习骑射,目的就是为了有一天,自己能够给亲人报仇。
周围的军户,受到陈守旺的刺激,神情也渐渐的激动起来。他们的双手,也情不自禁的握紧了。他们的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有人想起自己亲人遇害的情景,甚至难过的掉下来了眼泪。即使是那些年轻的军余也不例外。有过类似陈守旺遭遇的军余,绝对不是少数。
事实上,威镇堡的军户,有谁没有被鞑子欺负过?就算家里没有亲人被鞑子杀害,家里的田地,也因为鞑子的缘故,无法耕种,导致长期挨饿,又或者是无法做别的事情,这都是极大的仇恨啊。威镇堡目前的困局,不就是该死的鞑子造成的吗?
如果没有该死的鞑子,他们就可以自由的耕种自己的田地,获得足够的粮食,吃饱穿暖。如果没有该死的鞑子,他们就可以自由的放牧,豢养大量的马牛羊,增加收入。如果没有该死的鞑子,他们甚至还可以做点小生意,补贴家用。但是,就是因为鞑子的存在,他们都被困为威镇堡里面,别的什么都做不了。
“杀鞑子!”
“杀死狗日的鞑子!”
受到陈守旺的诉说影响,几乎每个军户的脑子里,都只有这样一个念头。当这个念头强烈到一定程度的时候,有人就忍不住叫起来了。他的叫声,立刻带动了其他的军户,于是,有更多的军户叫起来。最后,晒谷场的全部军户,都愤怒的叫起来。他们要将隐藏在心底多年的苦痛,都全部爆发出来。
徐兴夏将这一切都看在内心里,满意的点点头。眼前这种怒焰滔天的局面,正是他需要的。他诱导陈守旺诉说痛苦的往事,就是要达到这样的效果。他毕竟没有当过兵,没有亲自带过部队,根本不知道,具体的思想工作,到底是怎么做的。但是,从他前世了解到的情况看,诉苦大会绝对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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