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九六二年秋,香港九龙。
“这孩子长得颇有神采不凡之姿啊,你看他头上的三个小旋,将来是个俊才啊。”
“那先生您看,这孩子的名字应该取什么为好?”
听着陆说书的那漫不经心的夸赞,林宝儿不傻,知道那都是做这一行的套路,但内心还是蛮受用的,因为她的儿子的确是俊采不凡。
花白胡子的道袍陆说书先生,眉间略微沉思了一下后,便说道:“他的父亲姓什么?”
林宝儿平静的眼神突然闪烁了一下,不复之前的清脆,低沉的说道:“姓李。”
年过半百的说书先生似听非听,不假思索的张口就说:“我看你应该也读过书,怕是不想要给这孩子取一个平凡的名字,而我那来来回回也就是富贵啊、平安啊和一些乱七八糟的。”
陆说书先生边说边从他的书桌上拿了一本新书递向了林宝儿,然后停顿了一下,就坐上了他那舒适的藤条躺椅。
“我这次索性就让你们自个从这本书上取个名字,我也好乐得清闲。”
陆说书先生满不在意的说完,就在这正午的天里,摇起他那略微破旧的藤条躺椅,闭目养神了起来。
轻轻的点了点头,带着一女一男两个小孩的林宝儿,尽管脸上平淡眼角挂着一丝深藏眼底的悲伤,但却可以确切的感受到她对自己孩子那不可名状的喜爱。
“古代诗词歌赋”
林宝儿看了看自己尚未拥有属于自己名字的儿子,心中一暖,动作就像是在抚摸自己孩子一般的翻开了这一本书。
首先进入眼帘的,便是林宝儿当初上学时最喜爱的“木兰辞”,上面的唧唧复唧唧,木兰当户织仿佛是一束微弱的光,让她错以为自己不是一位二十多来岁,带着两个娃的母亲,而是还在上中学的年轻小女孩!
林宝儿望着木兰辞,眼中浮现的画面很快就消失了,这样的一丝波澜,只不过是给他平静的心中带起了一丝涟漪。
很快林宝儿就翻过了这一面,没有在自己曾经喜爱的木兰辞中,为自己的儿子取名,转而将目光仔细的扫过每一篇诗歌中的每一句话。
在论语、黄鹤楼、氓等等诗歌中,林宝儿都没有感觉到只需要看到一眼就决定的那种满意,就像对一个人“一见钟情”一样,她非找出一个让人“一见钟情”的。
因为她认为自己的儿子会是非同凡响的,自己不应该让他和他姐姐一样随意取个名字凑合凑合,她在心中这么以为着,实际上她不知,这也是她对这个大儿子的一种期望,同时也希望他的子女们都可以是体面人,想他们将来可以有一番作为。
体面的人她认为名字不会是随意的。
“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
“生于忧患死于安乐。”
“长风破浪会有时,直挂云帆济沧海。”
特别是最后一句的直挂云帆济沧海,让林宝儿最为心动,可李破浪又或者李云帆她又感觉有点不伦不类,所以她还想再继续找找看,因为这一本书后面还有几篇文章。
“北冥有鱼,其名为鲲,鲲之大,不知其几千里也……水击三千里,抟扶摇而上者九万里……”
“出师表:先帝创业未半而中道崩殂,今天下三分……臣本布衣,躬耕于南阳,苟全性命于乱世……”
这一些些蕴含深刻哲理慷慨激昂的字句,显然是很适合取其中的寓意为名的,可林宝儿她总感觉这一些文章的寓意都对她心中想的有稍微的偏差。
随着古诗歌赋的逐渐深入,就越会发现其中蕴含的博大精深,让人心灵得到无法言语的滋润。
捧着古诗词歌赋的林宝儿,沉醉于其中的看了近半个小时,站在陆说书家门那张年岁久远的红木桌边,直到看完最后一篇师说,他依旧意犹未尽的沉醉于其中,但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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