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殿下不要奴婢了,那不说奴婢的兄长将如何?
奴婢只要是被退回到内侍省,不杖毙也得脱层皮啊,而她们,她们四人要是离开这武德殿的话,那掖庭终老,算是最好的结果。
即使不杖毙,也得被其他宫人欺负,没准就去当花肥了,也说不定呐。
奴婢不要离开殿下,就是在这武德殿门口,当个小瑞兽,奴婢也不愿离开殿下,呜呜呜….”
之后一听常宣这么说,竹小幽马上过来,抱着李宽的大腿,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说道:“我们殿下,是全天下最好的殿下。
奴婢宁可在这武德殿里做花肥,也不去那掖庭,奴婢天天为殿下做吃食,难道殿下真的,就不要奴婢了吗?难道别人,能有奴婢了解殿下的口味吗?”
之后她一脸真切的望着李宽,希望能让李宽收回刚才的话,而兰心慧一步步爬到李宽面前,也不去哭。
她只是直勾勾的望着李宽,说道:“殿下每日练功,之后心慧为殿下准备练功的药浴。
难道一心想成为天下第一的殿下,就真的舍弃奴婢了吗?难道殿下,不再标榜自己的武功,不去想当那绝世战将了吗?”
之后她一脸决绝的,看着李宽,那份坚强很是让人钦佩。
但菊小月却说道:“殿下为我等赐名,奴婢心想着,我们和其他的宫人不同。
我们是有名字的,而且,有姓氏,这就是一份恩宠,是她们几辈子,都无法得来的福分,殿下难道真的舍得奴婢们离开殿下吗?
梅姐姐,你倒是说句话啊?殿下最疼你了,你这个时候,难道还有什么不能说的吗?”
梅傲雪没想到这菊小月,把问题直接丢给她,于是只能是她来说,只见她擦了擦眼泪,说道:“殿下到底是为什么要奴婢们离开呢?
殿下不希望以后开府时,有我等陪伴吗?还是奴婢们,有什么做错的地方呢?”
李宽一脸无奈的说道:“我就是感觉你们有事瞒着我,我不想在这种气氛下过活,就是这事。
至于其他的嘛,你们做的都很好,包括常宣,嗯?常宣,你别抱着我靴子哭,你的口水,都滴在上面了,咦!真是恶心啊。”
李宽说完,一把将咧着大嘴哭的常宣推开,而梅傲雪凑了过来,说道:“殿下,我等确实是有事,但不是有意瞒着殿下的。
而是很多未来的事情,让我等害怕而已,这一时半会儿不知道该怎么办。
但又没法跟殿下您说,所以,最近奴婢们,都是私下里谈论,不想这些事来劳烦殿下伤神而已。”
李宽这时候才发现,梅傲雪有着她们这些人,不具备的冷静,于是李宽就指着常宣,严肃的说道:“常宣,你带着小幽小月和心慧她们出去吧。
你们都去休息,你们的去留,我会听接下来傲雪的说法,希望她能讲讲明白。
这大晚上的,别都在这里哭,知道的,是我有事要问你们,不知道的,以为本王在揍你们呢?让越王和蜀王他们那里知道了,自然不美,都下去吧。”
常宣这个时候明白,他们日后一切的前程,都寄托在梅傲雪身上了,结果这出去的四人,都分别给梅傲雪递了眼神。
好像在说,我们的命运,就拜托你了啊,加油,你行的,我们看好你哦。
梅傲雪起身,慢慢的道来,李宽特别不喜欢他人跪拜,于是他也特别交代自己身边的人,都不需要跪拜的,这问话,通常也是站着回答就好。
梅傲雪说道:“殿下可知道,河东郡公裴寂?”
李宽一听这是有料要爆啊,得听听,于是他马上就在脑海里思索,之后对梅傲雪说道:“他是当年的晋阳宫副监吧?
好像还是我大唐的第一位宰相,他与我皇祖父很是要好,当年太原起兵的时候,他是积极的参与者和策划者。
好像刚开始他的爵位,还是国公来着,不过后来,好像就是今年年初时,被什么僧人法雅牵连,被免官削邑,放归原籍。
后流放静州,并率家僮讨平山羌叛乱,这河东郡公,也是后来他病逝之后,追赠的吧,他好像还有个什么相州刺史,和工部尚书的头衔。
你问这个干什么啊?这与你们隐瞒我事情,可有关系?”
而梅傲雪却眼睛一亮,点头对李宽说道:“殿下果然聪慧,记得真是丝毫不差,这裴寂,真的如殿下说的一般,而他与殿下接下来的事情有关。
难道殿下不知道吗?我等绝非是有事情,刻意瞒着殿下,而是有些事,怕殿下知道后,以后会左右为难,所以,奴婢们都不敢在殿下面前提及。”
李宽这就纳闷了,到底是什么事情,能让他身边的人如此紧张呢?
李宽就问道:“傲雪啊,这里没外人,你就一次说明白,可好?我也累一天了,你就说着,我吃着听着,可好?”
之后李宽就开始了他的大餐行动,心想这事情,就快有着落了,还是抓紧时间,填饱肚子才是最重要的。
而梅傲雪就说道:“殿下,那奴婢就全说了吧,是非曲直,都让殿下去判断吧。
事情是这样的,殿下如果今年开府的话,那选妃自然就会提上日程,而这选妃的人选基本上的划定了范围。
最后风传的是,定在了裴寂家,这也算是变相的,让裴寂的后人返回长安,算是陛下的恩典吧。
可人选却有两人,一个是那裴寂的最小的女儿,名叫裴锦绣,一个是那裴寂最大的孙女,名叫裴馨莹。
她们两人相差一岁,姑姑比侄女大一岁,但她们都与殿下年龄相仿,估计殿下的王妃,就会在她们二人当中,选定一个。
而经过一些其他的消息说,是她们两人的性格,有很大的差异。
那姑姑裴锦绣,虽然一副绝好面容,却暴虐成性,据说她家府上很多奴婢,都死于她的手上。
而且,稍有不如她心意的事,她就会大开杀戒,据说那手段极度的残忍,稍微不顺心的事,总是会让她找到一些替罪羊来宰,那自然就是她身边的奴婢了。
而相反那侄女裴馨莹,就温良娴淑,文静智雅,从不与人争斗,但相貌却平庸了一些。
所以,奴婢们就害怕,如果殿下以后的王妃,是那姑姑裴锦绣的话,那我等就没什么活路可言,而殿下单看中相貌的话,定不会选那侄女裴馨莹的。
这也是奴婢们,这些天的顾虑,望殿下能原谅奴婢们,我等也是担心,会有人破坏这武德殿西院的祥和。”
李宽听到这里,才明白,这是怕自己选妃的时候,一时间被女色所迷啊,选错了那辣手阎罗,而错过那内在美的姑娘?
李宽自己也奇怪,什么时候给自己身边的人,这个暗示了啊?难道他们就认为,我会选择美貌,而不去关心人品吗?
李宽这时候,又一次拿起那个鸡腿,微笑着说道:“傲雪啊,说累了吧?来,吃个鸡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