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小孩的问题

    说到底那时候我才17岁，对喜欢和爱只是懵懂，但是总会有行为自觉的流露出来。

    每天过着两点一线的生活，电脑店，安然的餐厅，并不觉得乏味，随着我技术的提高，老黄对我说：“最多再过半年，你就可以适当的出师，自己去接活了，说着话还一边摆弄着他的黄毛，再用他粘满黑油的手在衣服上蹭来蹭去，猥琐十足，对于他对我的评价，我还是很高兴的，足以证明我在这方面还是有一些天赋的。

    一声喇叭响，打断了我和老黄的交谈，原来是我的“老情人”来了，一声声的催促我跟她去她的餐厅，说今晚有个舞蹈团要到餐厅去吃饭，说正好让我去伴奏，好让我露露脸能不能勾搭到一个漂亮的小姑娘，安然坏笑着说：“这可都是和你年龄差不多的喔！”凭你的三脚猫功夫，说不定就能有女孩看上你呢，搞了半天，安然是想让我多认识几个朋友啊，就这样，很快到了餐厅，因为是音乐餐厅，白天的时候放的都是情歌，轻音乐，到了晚上就要嗨一点，唱点正流行的歌曲，果然，不一会一大批男男女女就进了餐厅，为首的估计是他们的老师，头发被啫喱水弄得笔直，只能说苍蝇在上面都得摔跤的那种，紧跟着后面的就是一群叽叽喳喳的小年轻，成群结伴的共同的特点就是妆容没有卸掉，应该是刚演出完。果然，安然不停的朝我使眼色，让我安排他们的座位，总共十几个人，因为人多我也故意的把他们安排在离我“演出”很近的桌子上，安然冲我比了个大拇指，好像在说，小子，很有前途啊！无师自通。

    我照常第一首谈了天使的翅膀，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的第一首都变成了天使的翅膀，只有安然静静的望着我，我也望着她，歌曲结束了很久我们两个还在对视，那是一种很奇特的感觉，并不是爱情，而是一种相互依赖的感觉，台下的人本来在很认真的听着演奏，但是随着歌曲的结束，发现还没有第二首，就跟着我的目光，自然而然的跑到了安然身上，尤其是舞蹈团的老师好像顿悟一样，露出不可描述的眼神，嘴角还挂着奇怪的笑容，我这才反应过来，连忙说：“下面给大家带来一首天空之城”随着我的声音，安然才回过神来，尴尬的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然后她就招呼后厨给今天特殊的客人们上菜，不出安然的所料，我几首歌一谈，那些小姑娘眼神都是闪耀着光芒的，有的是崇拜，有的更多是好奇，我内心有点小窃喜，原来我还是有点用的，那时候的自己并没有把我当成和他们一样的同龄人，更多是像老油条一样，因为毕竟我也是外出打拼“三年的大人啊”。

    很快，他们吃完结束，有好几个小姑娘主动找我聊天，无非就是摸摸我的吉他，问一些叔叔，这些怎么谈啊，我被问的相当尴尬，我有那么老吗？时候我照了照镜子，发现我和从前有很大的不同，棱角分明，更多的眼神当中多了一些东西，后来才知道那个东西叫坚毅，我实在没办法和这些同龄人沟通，更多是敷衍，可能长时间被安然打磨和照顾，让我变得思想成熟，或者说变老了？

    突然，有个小朋友和我说：“叔叔，我摸了摸我的额头，并没有反对，他接着说，你和那位阿姨是情侣吗？我被他问的懵住了，什么阿姨？什么情侣？她说完还指了指安然，我这才明白过来，可能是天使的翅膀给的机会太多，让别人觉得我和安然对视的时间太长了，才让这个小朋友觉得我们是情侣，我突然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只能象征性的挠了挠后脑勺说，一时不知从何说起，忽然，肩膀上多了一个手掌，我抬头一看是安然，安然微笑着说：“小朋友，你的家人呢，这里人多不可以乱跑喔”，小孩兴奋的说，阿姨你好漂亮！安然好像很受用，轻轻的捏了捏小孩的脸，说：“小朋友真乖，阿姨给你一块糖。”说完从身上拿出了一块祖传的大白兔，看到大白兔，我翻了翻白眼，心想，安然啊安然，你到底还有多少块大白兔！

    这个小孩真的是厉害，我30岁了还能记得这个孩子，他接着对安然问道：“阿姨，你和这个叔叔是情侣吧？安然眼睛眯了一下，很快睁开，我以为安然会快速的解释，我是她弟弟什么之类的，然而事情并没有发生，她反而对那个小孩说，你真的太聪明了，谁教你的？懂那么多，还知道情侣啊，小孩骄傲的说，一脸高兴，表情分明在说，我猜的一直都对，小孩下面的话，让安然吃惊了，情侣算什么，我还知道情人呢！情人这个字眼第一次进到我的人生字典里，后来才明白，这个词有褒义有贬义，安然摸了摸脑袋，感叹这个世界变了，孩子都知道情人了，安然耐心的解释到：我们不是情人、而是情侣。

    等他们都走了之后，我对安然说“海哥哥，我们两个什么时候成了情侣了，安然眯着眼睛转头对我说：“这有什么，我们两个天天形影不离，即是姐弟又像是情侣，反正我是不吃亏，我都24了，算起来也是老牛吃嫩草”哈哈哈，我被她这么一说，就不再纠结于这个事情了，她把我送回了电脑店，随手给了我一个东西，是一个葫芦，很精致的一个小葫芦，也不知道有什么寓意。她只让我随身带着，只说了一句话说能保平安。

    我望了望音像店的时钟，躺在上发上，又摸了摸我的钥匙扣，轻而易举的就摸到了那个葫芦，一下没忍住，眼角留下了两行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