吓得韩氏浑身发抖。
但是多年浸淫深宅的经验让她还是明白,若是自己真的被坐实了这样的罪名,或者被国公爷盛怒之下失手打死,一切的一切都完了!
所以,她立刻白着脸对司空茉尖利的冷笑:
“你这卑鄙的小贱人少在这里假惺惺的,你设下这样的局不就是想要本夫人再翻不了身么,也算你还有点儿见识,本夫人不但是韩家的嫡女,尚书之妹,嫡亲姐姐还是韩贵妃,就是想要动本夫人,也还要掂量着点!”
虽然她知道这话对靖国公而言无异于火上浇油,但是她还是不得不说。
果然,话音刚落,靖国公已经气得一巴掌就甩了上去,咆哮:“你这贱人,做出这样没有脸面的事来,怎么还敢如此肆无忌惮!”
韩氏被打得整个人伏倒在榻边,嘴里一甜,吐出两颗牙来,她捂住脸,头晕脑胀,满脑子一片空白。
她怎么也没有想到靖国公竟然真的会对她动手,方才已经摔了她一次,打死了她的贴身忠仆,又扇了她一巴掌。
看着司空茉在一边拉住靖国公,不停低声劝慰,她捂住脸,看着手上满是鲜血,不由越发地觉得心寒如冰,恨意勃发。
但是,靖国公虽然已经气得浑身发抖,却没有再对韩氏动手,只是喘着大气被司空茉扶到一边,一挥手,让宁安去请人。
韩氏狠狠地盯着司空茉,忽然道:“本夫人要请素日常来的素问医娘与李圣手一起过来!”
司空茉这贱丫头必定给她下了什么东西,她还就不信了,这东西是素来最了解深宅妇人手段的素问医娘和千金圣手都不出来的。
若是查明了她并未怀孕或者怀孕的日子其实不止一个月,那么今日在这小贱人这里所受之辱,她必定要让这贱丫头都一一偿还!
靖国公只觉得气得脑仁疼,司空茉一边柔声安抚,为他按摩太阳穴,一边对着宁安道:“就照二夫人的话去请吧。”
看着韩氏那副很不得立刻上来扑杀了自己的模样,司空茉只报以一个莫测地笑来,那种仿佛猫玩老鼠的模样,让韩氏又气又惊!
没过许久,李圣手和他手下的素问医娘都到了,恭敬地给靖国公与司空茉行礼之后,便开始为韩氏诊脉。
韩氏死死盯着李圣手和素问医娘,一字一顿地道:“二位,千万要查验清楚,本夫人体内可有什么别人下的肮脏物事!”
李圣手和素问医娘仿佛都是一楞,随后便谨慎地点点头,再细心地各自为她诊脉,一会子两人又相视一眼,随后便笑着对靖国公道:
“恭喜国公爷喜得麟儿,二夫人已经怀孕一月有余。”
这两声恭喜对于韩氏而言仿佛又是一道晴天霹雳,而对于靖国公而言却是当着被人又狠狠地扇了两巴掌。
靖国公高大的身子晃了晃,仿佛所有气力都被抽走,脸色灰败地一下子跌坐在椅子上。
而韩氏则失声尖利地疯了似的喊叫起来:
“不,这不可能,一切都是司空茉这个小贱人在陷害本夫人,不,还有董氏那个骚蹄子!本夫人没有怀孕,没有!”
李圣手和素问医娘仿佛被韩氏的模样给吓了一大跳。
司空茉立刻看了黎氏一眼,黎氏会意,就将李圣手和素问医娘引到外头,另行吩咐安排去了。
而司空茉看着房里一个疯狂,一个脸如死灰的两个人,眸子里掠过冷笑与嘲谑。
夫妻本是同林鸟,如今你会怎么做呢,父亲?
冬日里昼端夜长,夜色迅速地将临了。
暮色四合的时候,又挂起来瑟瑟的北风,细细的雪花落了下来,有寒鸦站在光突突的枝头嚎丧一般地嘶哑鸣叫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