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夜 恶鬼入梦（1）

    我张口，本想问他这些天到哪里去，但到嘴边的话却咽了下去：“我的眼睛是怎么回事？”

    “我用灵力把你的眼睛重新融合了。”他回答，声音里掩不住一丝虚弱，“但是我终究也是鬼魂，所以现在你的眼睛上已经沾染上了鬼气。”

    “所以我现在还是人吗？”

    “……当然，你还是人，只是身上有了鬼气。”

    我长舒一口气：“那就好。”

    一阵无言，我犹豫着问道：“这些天你去了哪里？”

    “回了趟鬼界，办了点事。”他将身子靠在窗户边上，虽然极力掩饰，但我还是看出了他的疲态。

    “你……”关心的话还没说完，客厅里传来一声闷响。我立马下床，连鞋都来不及穿就跑向客厅。

    “爸！”父亲躺在地板上，我连忙跑过去想将他抱在怀里，可奈何力气太小根本抱不动。

    电视里播放着本市的晚间新闻：“今日18点二十分，本地最大富商赵光明经医院抢救无效，宣布死亡……死因疑为自杀坠楼……”

    我晃晃他的身子：“爸……爸……你醒醒……你怎么了……”

    我眼泪几欲流下，左眼突突直跳，可父亲愣是没有醒过来。

    男人看着客厅一幕，大喊一声：“小心！”

    我低头一看，发现父亲眼睛骤然睁开，双眼通红，面目狰狞：“嘎！！！”

    一道暗光闪进我的眉心，我眼前一黑，倒在了地上。

    我懵懵睁开眼，发现自己竟身处一户人家的客厅。客厅里装潢得极尽富贵，金碧辉煌，处处透露着“爆发户”的气息。

    “啊……啊……”女人妩媚的呻吟从卧室传出，“死鬼，万一他回来了怎么办……”

    “呼……呼……回来？回来我就弄死他，拿着他的钱和你舒舒服服过日子……”

    我胃里一阵翻腾，面上鄙夷，视线一转，一个男人正站在门口，表情阴沉地听着卧室里不要脸的对话。

    那是……我仔细一看，那不是那天在医院门口看见的男人吗！

    他咬着牙齿，像是要将那对狗男女咬碎，一脚踹开房门，见床上愣住的男女，破口大骂：“贱人！我供你吃供你穿天天忙来忙去挣钱给你花，你竟然给老子偷男人？”

    “不……不是的……光明你听我解释……”女人抖着声音爬到床边，抓住男人的衣角，身上依稀可见激情过后的紫痕，“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他就是赵光明？想到电视里播放的新闻，我恍然大悟。

    “啪！”清脆的耳光声响起，女人被这结结实实的一巴掌一下子扇得跌落在地上。

    “呸！婊子，难不成是我瞎了吗？”他啐她一口唾沫，眼神凶狠，“老子现在就他妈杀了你，再杀了那个狗男人！”

    说着，他解下皮带，勒在女人脖子上。

    床上的奸夫早已被吓傻，软软地坐着，看着眼前一幕。

    “咳咳……”女人的脸被勒得酱紫，痛苦地翻起白眼。

    “婊子……啊！”赵光明捂着后脑勺倒退几步，满手鲜血，气愤地看着不知何时出现在他身后的奸夫，“你他妈的……”

    奸夫手上拿着沾了血的烟灰缸，咽了咽口水，有些害怕，但一想到赵光明以后可能对自己展开的报复，邪念从心底升起。他看着赵光明有些摇晃的身体，心下一狠，走上前去，又给他重重一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