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蒋钦书还是走了出去。出门前,她又在米黄色羽绒服外边,裹了一层羽绒睡袋。
莲步轻移,脸色忽阴忽晴。
一个戴眼镜的青年看见蒋钦书,眼神里有一丝隐藏极深的爱慕,但是却不敢表达出来。微笑一下,只能让步。
李如虎见孩子们既然都起来了,也就不故意压低声音了,敞开嗓子喊:“都冷么?”
“不冷!”
一群孩子在两万米之上瑟瑟发抖的说。
李如虎眼里闪过一抹心酸,将自己穿着的两件羽绒服脱下来放在地上:
“因为钱大部分是买了粮食了,所以这次羽绒服又只是买了一百五十件。谁要?”
一个挂着鼻涕的孩子撇撇嘴:“我火气大,我可不需要这些。赵二,你身体不好你穿吧。”
“切,我也不需要。我身体很好的,你穿。”
“我是赵大,我是你哥。”
“我是赵二,我是你弟。”
“哥哥让弟弟。”
“孔融让梨。”
“……”
“李六,你昨天得到蒋老师夸奖了,你去领一套。”
“未出世是先有节,已到凌云仍虚心。受到夸奖,更该卑躬践行,哼,不要。”
“……”
一百五十套,二百多人。没有争抢,只有争让。二百孩子亲如一家,二百胞胎,二百弟兄姊妹。
今天花了十几万只是其中一部分拿来买衣服,用同样的钱,其实能把他们全部武装起来。但是那些个衣物,都是次等的。
李如虎要让所有的孩子,都必须穿上最好的。最保暖的,甚至是最好看的。但注定无法满足所有人。
正在这时,蒋钦书走了过来,皱眉说:
“发衣服还不要?石头剪刀布,谁输了谁要。”
一句话里,看出了从牛津大学工商管理系中走出来的智慧。
孩子们开始猜拳了,都在争输,无人争赢。这是一种罕见的现象,你只能理解为,这里随便的一个孩子都饱读诗书,都比地界的大学里随便一个混吃等死的有修养。
蒋钦书看着李如虎,眼神如刀。
李如虎被看的尴尬,只是蹲在地上将衣服折叠起来一件件摆放整齐。
“你什么时候送我回家?”
“明年春暖花开之时。”
“呵呵,两万米高的云国,你让我看春暖花开?前年你也是那么说的。”
“那就等你舍不得离开这里的时候吧。”
“舍不得离开的时候?那你只是用另一种方式囚禁了我……”
说着,蒋钦书语气低垂了下来:“而我现在越来越舍不得离开了。”
老刘很有眼力见,连忙远走,去别的地方看风景。孩子们比他还有眼力见,拿着衣服物资,沉默的去另一个地方继续猜拳。
场中只剩二人,寒流袭过,李如虎和穿的极厚的蒋钦书同时打了个寒战。
“阿嚏。”
李如虎一个喷嚏,鼻涕都出来了,尴尬的笑道:“失态了。失态了。”
蒋钦书憋住即将发出的笑意,又作冷面,无言的递过去一张纸巾。
李如虎擦干了鼻涕,随地躺下:“最近怎么样啊?”
蒋钦书也就地盘腿坐下:“我写了六个‘正’字,你有三十天没来了。不要问这里怎么样。”
李如虎眼里闪过一抹苦涩,他没有解释为什么不来。
让老刘拿去买东西的十万元存款,也还是三天前李如虎从牙缝里省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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