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又是暑假

人先去了奶奶家，除了林小芙外，其他三个孙女都是奶奶看着长大的。半年没见，哎，免不了拉着林小芙的手问长问短问这问那。一会儿抚摸抚摸头发，一会端详端详小脸，咋看咋喜欢，嘴里喃喃着:“长的这副好身骨，在古代怕是要祸国殃民的。”惹得小蓉和若出咯咯发笑，小芙却一脸窘相，拉长了声音:“奶奶——，有那么夸张吗？您孙女儿只不过是有点小清新罢了。”奶奶宠溺道:“是，是，咱们小芙只是有点小清新——，呵呵呵……”奶奶的眼神却忽然变暗了，她这几个孙女，个个如花似玉，她在高兴的同时，又不免忧心，奶奶的思绪飘向了远方。

    那是小芙上五年级的暑假，小蓉、若出、若水分别上四年级，三年级，二年级。那一天，天气特别热，几个孩子都在奶奶家门前的大椿树下玩，奶奶则坐在摇椅上看着她们玩，看着，看着，奶奶就睡着了。这时就看见一道白光闪过，一位须发皆白的老头站在了奶奶面前，奶奶惊讶的说不出话。

    “我是月老，来牵红线，你的孙女将来非富即贵，特别是她，将来会母仪天下。”说着用手捊着胡须看着一个方向。

    奶奶顺着月老的目光看去，一眼就看到了小芙。大惊之下，奶奶一下醒来，原来是一场梦。

    从此以后，这个梦一直缠绕着奶奶，让奶奶既欣喜又担忧。欣喜的是自己的大孙女将来要母仪天下大富大贵。担忧的是孙女要坐上那个位置恐怕要吃很多的苦，因为奶奶看的戏里，哪个后宫里的女人不是走在生死线上的。

    后来奶奶就迷上了算卦，但凡看到有算卦的先生，奶奶就会把他请到家里，让他给算上一算。算了很多卦，也没有算出个所以然。前些天奶奶又做了一个梦。又梦到了先前梦里的那个月老，月老只说了一句话:“姻缘不在此尘世中，而在彼尘世中，让她们去，让她们去……”奶奶有种预感，便给四个儿子都打了电话，让他们给她再生个孙子，这是命令，必须听从。

    “奶奶——，你在想什么呀？叫你几声你都没听见。”小芙伸手在奶奶面前晃了晃，奶奶像往年一样，以聚少离多之名特地把小芙留下住些日子，芙蓉小筑只好排后了。奶奶回过神，看着眼前女孩，她是那么的耐看，耐看的像块磁铁，牢牢吸住人的眼球，让人移不看视线，这样倾国倾城的身骨、脸蛋，怎么看也没有大家闺秀的风范，会母仪天下还是像杨玉环一样，祸国殃民，殃及自身呢？月老都说了，是母仪天下，不是媚君惑主，还是别瞎操心了。

    “奶奶在想一些往事，小芙，你是文科，可以考公务员吧。”

    “嗯，奶奶”

    奶奶认为，想要母仪天下，不懂做官或者说不懂政冶是很危险的。

    “拿来那本鬼谷子，念给奶奶听。”奶奶慈爱的说。林小芙知道奶奶不识字。

    林小芙不明白为什么每逢寒暑假，在陪奶奶的日子里，奶奶都要让她读兵法一类的书来听，像《孙子兵法》，《鬼谷子》，《论语》等，虽然林小芙读的很不用心，但这些书读了好多遍，好多年，林小芙还是做到了倒背如流。林小芙早就读腻了，但奶奶却似乎百听不厌，乐在其中。

    奶奶一天中会不定时的让林小芙读书给她听，一次三十分钟，这么多年雷打不动……期间小蓉，若出和若水经常来玩。

    “林小芙！”

    “奶奶，我们来了”老二林小蓉，老三林若出，老四林若水一蹦一跳，一大早就出现在奶奶家，因为今天是林小芙要离开奶奶家到“芙蓉小筑”去住些日子了。奶奶端出好多好吃的，孙女们围着奶奶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最后她们带着小芙的书包和换洗衣服告别了奶奶，怀着兴奋的心情直奔“芙蓉小筑”。

    日子过的很快，期间二叔二婶度假归来，直奔“芙蓉小筑”看望林小芙她们，出差的三叔三婶和在外学习的四叔四婶也快回来了。家里越发热闹起来。她们依旧是白天看景点，晚上回到“芙蓉小筑”合力张罗一桌饭菜，酒足饭饱后坐到被窝里聊八卦。

    “小芙，你喜欢什么样的男人？”若出从被窝里露出一颗小黑脑袋问道。

    “我喜欢帅气的暖男，不，冷面柔情的吧。”林小芙迷迷糊糊的进入了梦乡。

    “我喜欢儒雅的”小蓉捅了一下林小芙说，“真是个瞌睡虫。”

    “那什么样的最好哇？”若水翻了个身趴起来，一脸的无辜。

    “睡吧，没有最好的，只有最适合自己的”小蓉刮了一下若水的鼻子，“小白痴，睡吧！”

    若水忽闪了一下大眼晴，更无辜了。

    “知道吗？你无辜的样子会夺走别人的心的，傻丫头。”小蓉宠溺地抚摸了一下若水的小黑脑瓜。

    “若出，你喜欢什么样的？快告诉姐姐，姐姐定给你找来，噢！噢！我投降，呵呵呵……”小蓉和若出的笑声传出了很远很远，触到了密湖边上空水柱似的光晕上，突然被摄去了似的，没了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