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可是怎么一滴眼泪都没看到你流出来?”韩擒虎抬起头老老实实的说道:“俺心里,就是难过,眼泪没有,这里痛。”说着指了指自己的心口。宇文泰此时也在一旁,解司春本想和他再开开玩笑,觉得时机不合适,也没再多言。
韩雄这次算是差点丢了老命,箭矢差点贯穿了他的面颊,幸亏有头盔防护侧面,所以他只是不能张嘴说话了,吃饭也只能用勺子喂,不能咀嚼。宇文泰见小小一座晋寿城打了整整一天,在付出惨重代价后才拿下来,心情十分恼怒,所以当赵贵等川军将领被押到他面前时,他毫不犹豫的说:“都拖出去砍了。”
苏绰和解司春都想要劝阻他,可是宇文泰更加愤怒,对韦寿定说道:“我命令你接管本城,凡事城内参加过抵抗的,不论军民身份,不论年纪老幼,全部处死。”韦寿定愣住了,这真是屠城啊。苏绰站出来痛心疾首的谏言道:“丞相万万不可啊,我们大军日后还要继续跟益州的军民作战,这样一来只会让她们更加团结凝聚在萧伦身边对抗我们,这样于事无补啊,还请丞相三思收回成命。”解司春也站出来劝解道:“两军相争各为其主,我们刚刚打破这座坚城就屠杀城内的老弱病残,后面只怕益州军民更加众志成城的抵抗我们了。”
韦寿定也想插嘴说几句,谁知宇文泰已经拍案而起大声斥责道:“你们都是妇人之仁,巴蜀连年安享太平,人民和军队根本没有作战的概念,可如今小小一座晋寿城就敢阻拦在我大军面前,还让我军伤亡如此惨重连先锋大将都身负重伤,本相要是再不拿出点手段,益州的人还以为我宇文泰真是吃素的。后面还怎么去打剑阁,打成都?你们以为这是在拿着玩吗?打仗本来就是要死人的!反抗也是要付出代价的!”
宇文泰的说法也不是没有道理,如果不杀鸡儆猴不给萧伦他们一点颜色,谁还会害怕他们,只有让对手心生畏惧这样当他和你对战时你才能占据气势上的上风,你才能有的放矢的跟人家谈判,战斗民族的那句话怎么说来,只有自己手握核子弹,你才能让人回到谈判桌前。只有让别人心生畏惧,他才能静下心来聆听你的意见。
苏绰还想再说什么,可是大夫此时站起来说道:“丞相,各位大人,病人此刻需要静养,请不要在此大声喧哗。”宇文泰瞪了苏绰一眼,韦寿定也不敢在言语什么。
整个晋寿城从赵贵开始算起一共一千三百人,加上民夫百姓两千人,全部被坑杀在城南的山坳里,赵贵临死也没有想到自己会是这个下场,他的人头被装在匣子里送回成都,他的遗体被授以将军的规格下葬,宇文泰虽然残暴但是还没有失去理智,他尊重对手,尊重能够给自己沉重打击的对手,包括高欢。
赵贵的人头经由苗华人派专人传送到广汉萧伦大军驻地,王肃、费功等人均在场目睹了这一惨痛时刻,在场的大臣们都赵贵的人头吓得瑟瑟发抖,萧伦面不改色的拿起宇文泰的亲笔信,里面是这样这样写的:听闻君在益州偏野安享天年,又闻君文采非凡,孤十分艳羡欲与足下在天府之国促膝夜谈,岂不妙哉?萧伦看完哈哈大笑,把信随手递给一旁的王肃,王肃恭敬的接过来细细阅读,萧伦笑道:“这宇文泰实在狂妄,也太小看我川中将士同仇敌忾的心情,他以为这成都怎么容易进来?”
王肃看完信转手递给费功等人,大声赞成道:“大王说的极是,西魏觊觎川中不是一天两天,如今想趁着帝都失守,皇帝失据就想浑水摸鱼趁火打劫,也是异想天开。”这王肃今年四十有五,从他祖父开始一门三代都是益州的老将了,别看他年纪稍显老态,可是力能开二石的长弓,提刀上马还能飞驰奔腾四五十合毫不费力,行军布阵也颇有见底,所以也算是一员老将。
王肃说话还是很得到一些人的附和的,萧伦于是壮着胆气说道:“既然如此我们即日就率大军前往梓潼支援苗将军。”于是近十万的川军依次陆续开赴梓潼郡。萧伦也许不会想到这一次跟宇文泰的作战远比他想象的要艰苦。
由于韩雄的负伤,加上虽然他的部众攻下了晋寿城,可是损失惨重已经无法作为先锋军作战,于是被划归道后方作为殿军,他本人也被留在晋寿城安心疗伤,宇文泰原本想要带上韩擒虎一同进入剑阁,无奈这孩子心眼直,韩雄在哪他就跟着在哪,谁的命令也不听。他没办法好让狄泸带领着东拼西凑两千韩家军跟在大军后面收尾,也好日后替韩雄请功。
宇文泰如此偏袒韩雄,这让新任先锋军一职高宾十分不服气,这个高宾原先是山东渤海的驻军大将,归属于尔朱荣部下,后来尔朱诸部都被高欢歼灭,高宾聚众不服被李二虎的大军围困在青州的一座山上,后来是趁着李二虎不备逃到司州经由洛水潜行至关中投奔宇文泰的。
他早年在山东就很有名望,文武兼济,所以宇文泰把他作为幌子招募一大批尔朱旧部和北魏余孽,关东派就以他和更为老成的杨忠两人为首。这次能参加远征益州的战事,韦寿定早就摩拳擦掌要大显身手,本想拿个先锋官先声夺人壮壮士气,无奈宇文泰貌似更加青睐韩雄。(未完待续。)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