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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侯景的叛军一来,这些平日里风光无限养尊处优的大老爷们就全没有好日子过了,想邱慈这样年轻力壮的还好些,那些七老八十的老夫子,家里有子女有田产的还好,孤孑一身的简直生不如死。
二娘不懂这些城里人尔等玩法,她只是知道想邱慈这样的好人应该有好报,可是自己身无一物无法报答他。这时忽然外面有人高喊道:“这个里面藏着贼军。快来人啊!”里面的人吓得赶紧起身纷纷往外跑,二娘也把她爹搀扶起惊恐的盯着门口。
只见冲出去的头几个人全被杂兵杀掉了,一个人头咕噜噜的滚到里面,里面的人想炸开锅一样四散逃窜,大家实在太害怕了,这时邱慈看见有人越墙,有人寻找后门,可是爬墙的还没分过墙壁就被弓箭射下来应声倒地而死,找偏门的也发现偏门有人把守,一百口子人被人想杀猪一样堵在祠堂里。
邱慈一手拉起二娘想要她跟着自己逃跑,可是二娘却死死抱着她爹哭着对邱慈道:“求求你,救救我爹吧,求求你了恩人。”可是现在情况危急,邱慈如果再不想把发逃走,别说二娘了连他自己都要交代在这里。可是看着满脸梨花带雨的二娘,他觉心里十分不落忍,这样一个弱女子不幸落入到叛军手里,下场可想而知。当下想都没想一把帮她搀扶起孙家老头就往祠堂里头走。
老头又疼有气,骂邱慈道:“你这个笨蛋,别人都往外跑,你却带着我们往里躲,是嫌自己死的太慢吗?”邱慈当下也没理他,他一个乡下老头懂什么,当时祠堂里外都显得十分混乱,杂兵已经开始冲进来胡乱抢劫杀害躲避战祸的人。
邱慈早在进祠堂里在四处寻找食物的时候就发现这个祠堂里面茅厕的边上造有一个间壁,一般是用来储存杂物的,不易被人发现,但是此刻趁着大家慌乱之际,邱慈一路背着人打开间壁的一个两尺高的小门,把二娘和她爹都塞进去后自己看看没人发现,于是自己也屈身进去。
由于空间实在狭小,很难容纳下三个成年人的体型,而且茅厕就在边上,腥臭骚|气加上间壁里潮湿发霉的味道让邱慈差点晕厥过去。好不容易三个人挤到一团,邱慈关好门,这时才发现自己的手正好按在了二娘的臀部上,好软……,二娘十分尴尬却也不好说什么,这时已乱兵经杀进祠堂里,见人就砍,见包裹就抢。祠堂里已经没多少人,这时乱兵杀红眼,里面的人也急眼了,大家一拥而上跟乱兵撕打在一起。
邱慈三人在间壁里一直等待后半夜,祠堂里安静的十分诡异,看了听了一下午血腥的场面,此时邱慈已经闻不到边上茅厕的屎尿臭,反倒是浓烈呛鼻的血腥味。他轻轻打开间壁的小门,露出头往外张望,只见祠堂里黑洞洞的,好在他的眼睛适应了黑夜,加上外面有月光,还能看清楚两米以内的事物。他轻轻的从间壁里钻出来,然后伸直腰板,一个下午加一个晚上他蜷缩在里面,腿脚都快麻木了,浑身想被折断了一样的酸疼。这时二娘也探出脑袋来张望。
邱慈转身把她从间壁里拉出来,二娘双脚落在地板上时不小心碰到一个倒下木排,喤呾一声巨响让他两人都吓坏了,二娘躲进邱慈怀里,双手紧紧搂着他,头深埋在他怀里,浑身瑟瑟发抖。有一段时间邱慈甚至感觉乳娘随时会被吓昏过去。因为他觉得她整个人的分量都压在自己身上了。
两人一动不动的呆愣了好一会,发现并没有人来追杀他们,邱慈这时才闻到怀里一股少女的幽香,还没好好享受二娘就从他怀里挣脱出来,毕竟她是个待字闺中的处女,现实被邱慈莫名的摸了屁股,现在又跟他有了肌肤之亲,虽然没人知道这两件事,可是在二娘心里这都是比天大事,要么自己从此以后跟着邱慈,要么孤独终老。
在那个时代,女子在任何情况下被男人轻薄了只有两条路可走:要么嫁给他;要么自杀。总之不能再嫁人了。可是下周乃不是讨论这个情况的时候,当下邱慈也注意到没人发现他们,于是低声在孙二娘耳边轻声道:“快把你爹弄出来,我们趁着夜色赶紧往南逃走。”这是二娘也想起自己的爹还在间壁里面,赶紧理清思路,转身朝间壁里轻声道:“爹,快出来,外面没乱军了,咱们可以逃走了。”叫了半天没人理会。
邱慈十分纳闷,往里头伸手道:“孙老伯,赶紧出来啊,我们趁着夜色赶紧跑路等下义庄的人来了,我们就真的跑不了了。”还是没反应,二娘感觉有点不妙,邱慈也觉得可能出事了,两人死啦硬拽的把孙老伯拖出来,发现他早已死去多时,可能是刚在在里面活活憋死的。总之老头死了。
孙二娘像是傻了一样,颓然的坐在地上,这下好了亲爹死了,虽然平日里这个爹对自己并不好,总是嫌弃她做不好事情,嫌自己吃得多,嫌弃自己还没找到婆家,甚至无端的拿自己撒气,可是他毕竟是自己的亲爹,活在这个世上唯一的亲人,这下连最后一个亲人也离自己而去。二娘心里顿时没了主意,感觉孤独惶恐畏惧害怕。(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