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长将高欢拉到僻静处说道:“想来也是因为****司的人员调度安排吧,其实老夫得知你那日是第一次出阵就很纳闷,按理说不会将富阳戍如此重要位置安排给第一次出阵的将军。”说罢段长看来高欢一眼,确认高欢并未因此动气。
“可是我觉得高将军你确实武云非凡,第一次出阵就怒斩敌酋立下大功。此等气势绝非我辈能比肩,如果下一次将军在出征,我愿随将军左右,一同出战。”段长貌似很欣赏高欢。想必定军司杨宇的倨傲,段长跟喜欢跟后起之秀高欢打交道。
高欢闻言紧皱的眉头瞬间舒展,如果下次出阵真有段长这样的老将随行从旁协助,那他都倒真不必惊慌失措,还能跟在老将军后面学些行军布阵之术。
“段将军刚刚所言当真?”高欢双手握住段长双手,生怕对方反悔。
“呵呵,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段长拍着高欢的肩膀笑道。
“好,这下至少有希望保住小命。”高欢暗想,等我慢慢跟着段长学,立功不敢想,保命总不成问题。
军营大帐中,怀朔镇排的上号的军官全部都到齐了,据说卫可孤的大军已经攻陷武川,大步流星朝怀朔压来,正是乌云压城城欲摧,整个大帐内气氛十分压抑。
高欢坐在左下手第五把交椅,他现在的职位是掌管八百人的步兵校尉一职。对面是和他平级的贺拔度。比起还有些站着的低级军官,从击退强盗救起尚书千金,到抵挡八千反贼,单人擒杀敌酋,高欢的升迁已经在他们当中成为一个神话,一个代表从布衣到将军的梦想成为现实,就如同千百年后丰臣秀吉在日本老百姓心中的神一般地位一样。只是这些事,高欢自己是不知道的。
“诸君,此次形势危急,破六韩拔陵派卫可孤率领十万草寇前来攻打我们怀朔,目前武川镇已经被攻陷,镇将被杀,百姓惨被戮虐,我们决不可步武川后尘,要齐心协防,阻挡贼众的气势。”上来杨钧就开门见山的将当前形势说明。
众将听得消息低头议论纷纷,杨钧见状,清了清嗓子,高声道:“诸君只需安心守住怀朔,拖住贼众,朝廷已经派卫将军、东道行台临淮王元彧为主帅,统领平城八万官军不日即前来支援。”
见大家还是议论纷纷,杨宇也大声道:“诸位,朝廷既然发大军前来镇压反贼,我等既食君禄当担其忧,也是我们上阵冲杀报销朝廷之时。大家各司其职,恪尽职守即可,待到大军到日,定可杀灭韩拔陵一举拿下武川,收复沃野。”
“嗯,很好。”见大伙都安静下来,杨钧说道:“现在开始分配布防管区……”
高欢本队果然被安排在最前沿的富阳戍,看来这都是杨宇的“功劳”。高欢现在恨他恨得牙痒痒。不过段长主动向提出和高欢一起驻守富阳,让高欢感动不已,这老爷子对亲儿子可能都未必如此照顾吧。也或许是此次作战非同小可,杨钧也担心高欢犊子驻守富阳怕出问题,也就同意了段长的请求。
自是大家四下分散前去准备迎敌事宜,高欢第二天一早在告别父母姊弟后带领人马前去富阳驻守。
高欢率部刚到富阳戍防区,只见沿着富阳戍城南北两边筑起一道长堑,段长正在城头指挥众将不停开挖,大家干的热火朝天。
“段老将军,这是做何用途?”高欢现在跟在段长后面,可好学了。
“小将军有所不知,现在我军主力为守势。就不能被敌人打了伏击,这茫茫野草成了隐患,我已经派人将戍城周围三里的野草全部烧掉,筑起长堑分阻挡敌人绕后,而且我在富阳山上修建了一个营垒,亲自待人驻守,如果晚上敌人前来攻城,我就率兵从山上攻下来,若是敌人晚上前来上山劫营小将军你……”说罢看着高欢笑而不语。
“我就出城从后包抄,这样我们两人成掎角之势互相照应,我说的对吧。”高欢一脸兴奋。
“哈哈小将军不愧名门之后,果然聪明,正是如此。”段长手捋胡须洪钟般的大笑。
跟着段长这几日,高欢确实学了一些行军布阵的技术,例如军营如何选址,如何安排斥候探查敌情,如何选择行军路线等等,但是真正的布阵打法,段长没教他,好像是到时亲自要演练给高欢看。
这日傍晚两人正在营中闲聊,忽然探马来报:“敌军先锋离此地不足十里地。”
高欢和段长马上各自分头准备进行防守。
天擦黑的时候就见西边黑压压的来了不少人,明火执仗的。高欢此时在戍城的箭楼里往外观望,敌军先锋人数至少有万人,可现在富阳戍这小小弹丸之地,守军只有区区一千二百人,其中有一半还在旁边的富阳山上。如何抵挡这么多敌军,高欢心中开始紧张了。
只见这些贼寇离城七八十米的地方就纷纷停下列阵准备攻城,几个骑马的将领走在最前面,其中一个头戴黄巾满脸胡须的胡人汉子高声道:“城里的人听着,我们是匈奴真王破六韩的部队,先锋大军兵临城下,识相的早早竖起降旗,免得城破人亡生灵涂炭。”
“妈的,你还知道生灵涂炭,那还带人来攻打我。”高欢心里骂道。
“将军,敌人兵临城下,我们现在怎么办?“下属部将又开始着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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