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侃饶有兴趣的看着妙华的僧衣袈裟道:“法师多年苦行,走遍天南地北,想必也是饱尝了人间的辛酸,不知道,如何看待当今这个世道的?”妙华显然不太愿意谈论政治,因为现在的中国到处狼烟四起,遍地尸骨。你说谁比谁治理的好吗?其实都差不多,高欢统治下的东魏也有腐败和贪污,宇文护的西魏也有廉洁清明的好官,连羊侃这样的南朝遗臣不是也有很多值得称颂的事迹吗?
之所以中国几百年来处于战火中,无非是人民对贫富阶级的不满,核对权利再分配的不公正的反应。但是妙华还是开口道:“佛曰普度众生,就是在这世间不管是大奸大恶之徒还是蝇头百姓之辈,都在受苦受刑,都在为前世的孽债做偿还。众生皆平等就是这个世道的真实写照。”
杨休之听他们胡言乱语了半天一句真格的话没说,心里着急,于是起身对着妙华拱手施礼道:“法师,我性子比较直,大王既然巴宁请来了,想必您必定有些特殊的本领,我围观多年,从来没有真正遇到一个肯为天下百姓做实事的当权者,只有我们这位大王与众不同,为了百姓他不惜放弃很多东西,权利财富都不是他的追求。
今日把您请来此地是因为我们大王想在邺城的东郊建立一座旷世古今的宝刹,但是缺少一位可以镇得住的得道高僧来做主持,不瞒您说我们已经寻访遍地的寺庙都没能找到合适的人选。今日在辩论台下,听闻高僧一番精妙奥绝的佛道高论,所以想请您出山来担任此间宝刹的主持方丈。”
话说到这里,妙华心里想道:这就对了嘛,别总是跟我绕什么佛经奥义,直接说你们的要求多好,大家都别绕圈子。但是这做主持真不是妙华上人的意愿,你想他四处云游多省事,到处跟人辩论比试佛法,多过瘾,要是定居下来做主持,他早在长安或者洛阳白马寺就稳定下来了。
就是因为自己天生好游方四海才会使得他想无根的浮萍一样随波逐流,他虽然佛法高强但是做不来主持,也不适合坐主持。所以很谦虚的说道:“老衲一向闲云野鹤,四海漂游惯了,如果说要一方的主持,这还真不是老衲的心愿,但是既然大人的话都这样说了,老衲倒有一个皆大欢喜的办法。”
高欢一开始听他说自己不愿意出山做东大寺的主持,心里就很失望,回来一听他还有办法玩挽回,随即十分干脆的说道:“法师请讲,我等愿闻其详。”妙华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老衲在洛阳白马寺的时候有幸结识那里的一个坐禅高僧,此人对于佛理的悟性不亚于老衲,而且他年富力强,年纪也比老衲要小得多,适合做这方宝刹的主持。”
羊侃和杨休之都哦了一声一起问道:“那这个高僧叫什么名字?我们好去请他过来商议一下。”妙华上人微微一笑道:“此人是巴托禅师的关门弟子,洛阳白马寺的藏经阁看守小僧慧光。”羊侃等人闻言十分泄气,心道这妙华上人也太爱开玩笑了,我们请的是个主持方丈,不是看门的小沙弥,一个藏经阁的看守怎能单此重任,心里虽然这么想,但是没一个敢这样说。都看着高欢做定夺。
高欢毫不在意的说道:“既然法师认定此人可以胜任东大寺的主持一职,那我必然坚信此人的能力没有问题。但是毕竟东大寺是日后是我们的国寺,主持一职开不得玩笑,稳妥起见我觉得还是将他请来邺城当面就谈一谈,这样最为妥当。”羊侃和杨休之两人连声点头称是。妙华上人道:“既然大王却有诚心,老衲不放休书一封,你们带去与他,他必定会亲自前来。”
高欢连连点头道:“如此甚好,那就有劳法师了。”故事讲到这里我们不得不说一下这位慧光是何许人也,慧光俗家姓杨,是东魏定州人氏,自幼随着父亲到洛阳居住,后来被大禅师巴托度化,收为弟子。因为常年跟随巴托禅师左右,为其所翻译的佛经做注解,此人在佛学方面天赋异禀,而且为信徒们解释佛经或者解除困惑十分详尽透彻,所谓被人们成为圣沙弥。
巴托禅师见他后生可畏,便授予他律宗和小乘禅法,伺候慧光一发而不可收拾,注释了《华严经》、《涅槃经》、《维摩经》等著名的佛家藏经。但是由于年纪较轻,且没有什么资历,所以在白马寺一直未能的到重用。但是她四处宣扬经法的时候,碰巧和当时也在传道的妙华上人巧遇,两人惺惺相惜于是结成忘年之交。这次力荐他到高欢这里,也是觉得想慧光这样的佛家后背弟子可以将佛法更加的发扬光大。
但是对于慧光的其人其事,不要说高欢了,就连羊侃和杨休之两人都没有听说过,所以没人敢保证这个人可以代替妙华上人做主持。可是高欢心想这个妙华应该不是会忽悠人的和尚,既然他说此人可以胜任,必定有他的道理,索性见上面就知道。
这时门外高仲明问道:“大王,斋饭已经备好是否是现在就端进来用膳呢?”高欢连忙起身笑道:“来来来,赶快端进来,我们正好饿了。”于是四个人在书房里用毕斋饭,当天晚上他把妙华上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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