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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郦南溪去到厅里的时候,梅江影已经喝过一盏茶,正盯着旁边挂着的一副山水画看的津津有味。画中高山上白雪皑皑,山下有一条小河,河上已经结了冰。虽不过寥寥数笔,却将清冷至寒之意表达的十分透彻。

    听到外头有脚步声,梅江影含笑望过去,果然看到郦南溪正缓步朝这边走来。

    “这画是谁画的?”他指了刚才看许久的那副画说道:“苍劲挺拔,力透纸背,不错。”只可惜没有落款,连个芝麻绿豆大的字都没有,让他瞧不出是何人所做。

    郦南溪往前看了眼,才发现他说的是哪个,“是国公爷随手画的。我觉着不错,就让人裱了起来挂在这里。”

    梅江影的笑容淡了点,再也不看那画一眼,指了椅子与郦南溪道:“坐下说罢。有些事儿我想跟六奶奶说说。”

    语毕,他忽地想起来上一回的事情,挑眉笑道:“这回我有事儿与你说,你总不会再拒绝了罢?”

    “三公子说笑了。”郦南溪客气的回了一句,顺势与他分主客坐好。

    刚唤了人来上茶都还没来得及开始详谈,门外响起了通禀声,紧接着一个高大的身影骤然出现在了屋里。

    男人身量很高,过门的时候需得弯了身子。待他进到屋里站直,便无形的给人以压迫感,好似那些屋中光亮的热度都被他高大身躯给尽数遮了去,半点也暖不到这边。

    刚才见重廷川的时候,郦南溪觉得他还神色如常,这时候不知他又怎么的将那满身戾气给放了出来,心下怀疑他是不是遇到了什么事情,就道:“六爷怎的过来了?”

    “没事。”重廷川淡淡的扫了梅江影一眼,望向郦南溪的时候就带了三分笑意出来,“不过是来看看你罢了。”

    刚才进屋的时候冷若冰霜,忽然就有点春暖花开的意味了。

    郦南溪不明所以,偷偷的横了他一眼。

    重廷川看到她的模样后顺势将她的手握在掌中,挨着她坐下。本想要朝着挨近她的那一侧挪挪,无奈他身体高大,这样大刀金马的坐着没把椅子撑坏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了,故而无法挪动,只能稍稍朝她那边歪了歪身子,将手肘搁在了两人相邻的扶手上。

    郦南溪没有察觉到他的动作。不过他离得近了,倒是觉得没有那么冷。

    她与重廷川道:“先前九爷说梅三公子见过孟氏,只是没想起来孟氏是哪里人。或许三公子是为此而来。”又转向梅江影:“不知我可猜对了?”

    梅江影正半眯着眼看重廷川的一举一动,听闻后目光闪了闪,望向郦南溪,笑道:“正是如此。”

    说到这件事,他就没了旁的心思,坐直了身子与郦南溪道:“那女人我是真的见过,只不过具体情形我记不清了,具体地点我也记不得了。”

    语毕,连他自己都觉得这话有些好笑,忙道:“那时候我去南地游玩,路遇一个西疆男人在四处寻他妹妹。他寻不到人要回西疆,就邀了我去西边玩,我自然答应下来。那个女人就是在那边遇到的。当时因着有那人做向导,我倒是没有留意具体的地名是甚么。不过,确实是在西疆没错。”

    “西疆。”重廷川听闻后亦是收起了之前的百般心思,沉声问他:“你确定是孟氏无疑?”

    “肯定是她。”梅江影十分自信的道:“我旁的不行,认人倒还可以。。”

    梅江影说的这样十分笃定,郦南溪和重廷川一时都沉默了。

    “倒不是不信你。”郦南溪不愿梅江影误会重廷川的那一声反问,沉吟道:“只是这人关系到我家中人,总得小心些的好。”

    梅江影奇道:“咦?竟是和你家什么人有关系么?”

    这话郦南溪不好挑明了说,只道:“多多少少还是有点关系的。”

    不过重廷川倒是没打算替重二老爷遮掩着,就道:“和二老爷有关。那人是他在外头养的一个。”

    梅江影没料到是这么一回事,闻言哈哈大笑,跌靠在椅背上,“二老爷可真有闲情雅致。也不怕皇后娘娘恼了他。”

    “怕是要怕的。”重廷川莞尔,“不然他也不会遮着掩着求了老太太将人留在府里了。”那孟氏一出了国公府大门,说不得什么时候就会悄然“离去”。

    至于杉哥儿……也难说。

    梅江影笑了会儿后渐渐止歇,摸过茶盏喝了几口,望着里面沉沉浮浮的叶片,“说实话,当时我真的没有太留意那女人,而且到了那里我地方不熟,是真的什么都记不清了。不过与我同行的西疆人倒是或许识得他。”

    他将茶盏放下,望向了郦南溪。只是这视线还没来得及持续多久,眼前一个高大人影晃过,他的视线就被阻了。

    重廷川站在梅江影的跟前,“梅公子可需要添茶?”

    他身量很高。如今他站着梅江影坐着,这身高差就愈发明显了些。

    梅江影顿了顿,婉言谢绝。

    重廷川这才回了位置上坐好。

    梅江影垂眸片刻,望向重廷川,“先前我不过是觉得这人眼熟,想要和六奶奶说声。但倘若她真和二老爷牵连甚深的话,倒不如请了我那西疆友人来京一趟认认人。旁的不说,能想起来她是哪里人也好,最起码能够探探底。”

    说到孟蔓羽的故乡,重老太太曾和郦南溪说过,她也问过自家二儿子。不过二老爷说了,孟蔓羽是父母双亡的孤儿,已经没了亲眷在世上。所以重老太太叹息过后也没再多说什么。

    梅江影的这番提议倒是很有些道理。

    重廷川斟酌了下,“不知你那友人可方便来此?他妹妹可曾寻到?”

    “自然是方便的。”梅江影笑道:“他寻妹妹已经寻了二十多年了,一直不曾找到,也不差这一时半刻的。”

    听闻这话,重廷川方才颔首道:“既然不耽搁他的正事,那自然是好。”思量了下又道:“若他当真答应下来,往后我可以遣了人帮他找寻一下。”

    梅江影顿时收了嬉笑模样,认真的看着重廷川,“国公爷肯出手那自然是再好不过。我代他谢过您了。”说罢就是洒然一揖。

    重廷川起身虚扶了一把,“梅公子不必客气,举手之劳而已。他肯来帮忙,我总得好生谢过了他。”

    旁的不说,对方大老远的从西疆过来一趟就很不容易。

    梅江影定定的看了重廷川会儿,忽地笑了,朝他又拱了拱手,回首和郦南溪招呼了声,这便大跨着步子离去。

    用过午膳后,宫里来了人,说皇后娘娘请郦南溪进宫一趟。

    皇后说的是今儿下午有空过去也可,明日过去也可。原本郦南溪觉得今日下午前去那边太过仓促,倒不如明天养足了精神再过去。可重廷川不同意她的这个想法。

    重廷川的理由很简单。明日他当值,需得负责宫中守卫。今日他正好休沐在家,恰好可以从头至尾的陪着她。

    “皇后娘娘定然是听闻了你有孕之事所以想见见你,”重廷川看郦南溪不答应,就好生劝着,“既然如此,早去晚去都一样,不会留你太多时候。有我在的话,好歹我能照看着,别再发生什么意外才是。”

    “进宫能发生什么意外?”郦南溪倒是不担心这个,“皇后娘娘定然也是高兴的罢。”原先见皇后的时候,对方就和她提过早些生儿育女……如今既是怀上了,皇后娘娘又怎会使绊子。

    重廷川看她神色坦然毫无阴霾,知晓她是真的放心进宫这一趟,顿时无奈了,轻捏了她的耳垂实话实说道:“不使绊子又如何?但凡你出门,我总会忧心。更何况进宫程序繁琐,比不得你平日里在外闲逛。”平日出门,想歇着就歇着,想玩多久就玩多久,随时可以归家。但进宫却不成。

    郦南溪没料到他会这样说,竟是将他的忧虑真的讲给了她听。她低头扯了扯自己衣裳的下摆,被他捏过的耳垂烫的厉害。

    重廷川看她垂首不语脸上飞了红霞,低低的笑了声,拉了她的手道:“我让人安排下。我们下午就过去。”

    郦南溪这回没有拒绝,轻轻的点了下头。

    重廷川安排车马时,郦南溪则是将岳妈妈叫来,让她给准备些吃食——有孕之人极其容易饥饿,多备些东西搁在车上,若是饿了还可以吃些。

    岳妈妈领命而去。不多时,秋英跑进了屋里来,与郦南溪道:“奶奶,岳妈妈刚才说郑姨娘往中门那边过去了,不知道是做什么。让婢子来和您知会声儿。”

    郦南溪晓得岳妈妈现在对她的吃食十分在意,每一样都得仔细看过了,所以现在她要临时准备车上带着的东西,岳妈妈是定然脱不开身的。

    可即便这个情形下,郑妈妈依然留意到这个让秋英来说声……

    “岳妈妈还说了什么?”郦南溪问道。

    秋英摇摇头,“没什么。看妈妈的样子,不过是想提醒奶奶声,莫要理会郑姨娘。”

    “我知道了。”郦南溪颔首道。

    原本秋英要领命退下了,本是走到了门口,可想到一事后,她终究还是折转了回来,垂眉敛目的站在了郦南溪的跟前,“婢子有件事情想要问问奶奶,还请奶奶不要生气,与婢子说上一说。”

    “什么事?”

    “婢子就是想知道,金盏是不是打从开始就知道奶奶有孕的事情?”说着话的功夫,秋英的眼圈儿有些泛红,声音也开始有些发堵,“婢子和她一样都是一直跟在奶奶身边的,缘何她早就知晓了而婢子才刚知道?”

    “她也才知道了不久,”郦南溪笑了笑,“你没见平日里你们和她一样伺候着?国公爷吩咐了霜玉霜雪,我就没再另外告诉你。”

    霜玉霜雪是国公爷找来伺候郦南溪的,秋英她们都知道。听闻郦南溪这样讲,秋英心里的疙瘩这才解开,欢欢喜喜的出门去了。

    郦南溪也没立刻与金盏说起来。后上了车子要往皇宫去了,她才寻机和金盏大致说了两句,别讲漏了嘴,免得几个丫鬟心中再生嫌隙。

    金盏心领神会,自是点头应下。

    她知道国公爷当初这样吩咐着越少人知道越好,就是为了防止有谁露出一丁半点儿的话出去。当时一切都是为了奶奶的安全和孩子的妥当,所以只寻了她们几个。如今秋英心中起疑问了奶奶,奶奶肯帮她这样说也是为了她和秋英间的姐妹情谊。

    其实郦南溪也有点疑惑这事儿。原先想起来过几次,不过看到重廷川后就将问话给忘了。如今秋英这一“提点”她方才想了起来。

    上了马车后,待重廷川上车后她就问道:“不知六爷当初为何择中了金盏?”丫鬟们除去一个落霞外,金盏、银星和秋英都是跟了她多年的,偏重廷川就挑中了金盏来在初孕的时候伺候她。

    重廷川当时没有仔细考虑过这事儿,如今郦南溪说起来他方才回忆了下,道:“我记得那丫鬟很护着你。当时那个被遣了去花园的——”

    “落霞?”

    “对。”重廷川已经忘了落霞的名字,“落霞说过一些不好的话,金盏很护着你,和她吵了起来。”

    这些事儿郦南溪根本不曾知晓过,却没料到重廷川给留意到了。而且他还由此留意到了金盏。想必后来落霞被遣出了石竹苑,也和这次的争执有关系吧?毕竟当时落霞说了她的坏话。

    说实在的,旁人都道重廷川是个武夫,是个粗枝大叶的武将。可在郦南溪看来,他比谁都要更为细心、更为体贴。

    郦南溪心里头百般滋味无法言说,挪啊挪啊靠到了重廷川的身边,挽了他的手臂说道:“六爷平日里在宫里都是做什么?”

    “怎么这么问。”重廷川有些疑惑,却也没有等她回答就径直答道:“没什么做的。训训那帮小子,分派他们去守卫,各处都巡视下。有时候陪皇上下下棋,再偶尔探望下皇后娘娘。”

    “就这么简单?”郦南溪不乐意的推了他一把,“平日里总有些好玩的趣事吧。不若六爷给我讲讲?”

    平日里他说的少,她说的多。如今两人将要共同往宫里去,不知怎地,她就是很想知道他平日里在那边都是做些什么。

    重廷川觉得宫里的日子没甚有意思的,毕竟她不在旁边。但看她有心想要多了解些,他就捡了一些平日里的事情讲给他听。

    没料到的是,他觉得枯燥无味的事情,她却听得津津有味,时不时的还会问上几个问题。

    “朱剑?那不是朱丽娘的哥哥么?他原先是这么不听话的?”

    “冯凌宇?他和冯御史的性子差的可真不是一丁半点儿……”

    郦南溪感兴趣,重廷川就也有了兴致,将平时的事情一一和她道来。两个人相依相偎着这样说着话,不多时就来到了宫门口。

    车子停下的时候,重廷川正打算说起定王世子的糗事,见车子到了就打住了没讲。郦南溪很有些遗憾,拉着他的手道:“六爷到时候与我说说,可千万别忘了才好。”

    重廷川看她那恋恋不舍的样子很是有趣,刮了下她的鼻尖道:“忘不了。就算忘了,隔上几天就有新的可以讲给你。”

    “真的?”郦南溪奇道。

    “嗯。”重廷川紧了紧握着的她的手,“那些小子别的不行,闯祸一流。隔几天就得出些状况。”

    “那六爷平时多留意下静安伯府的朱公子罢。”

    “朱剑?这是为何。”

    “她是朱丽娘的哥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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