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在荒芜的院子里,看着空无一人的房子,仿佛看见我的爹娘正从房子里往外走,看到了我,喜不自禁,扑上前来,嘴里惊喜地喊着:‘是我们的老姑娘玉鸢吗,你可算是回来了!你知道这些年你失踪了我们有多伤心吗,我们还以为你早就不在人世了!’
我伸开双手,扑上前去拥抱爹娘。然而,我扑了个空,怀里空荡荡的,没有一个人。
我赶忙转身跑出大门,找左邻右舍打听。
没走几步就碰上了一个老人,一把雪白的胡子垂在胸前,慢悠悠走着。
我仔细一看,大喜,这不是邻家的老张爷爷吗?
我喊了一声张爷爷。
张大爷睁大眼看我,摇摇头,说:‘你谁呀,我怎么不认识?’
我说:‘我冷家的老姑娘呀,您不认识啦?我小时候常常翻过你家的院子墙,找你家四丫儿耍呢。’
张大爷擦擦昏暗的眼睛,终于看清了,却大吃一惊,慌忙压低了声音说:‘冷家的老姑娘,你怎么还活在世上?’
我吓了一跳,这话什么意思?难道我应该死了?
老大爷一把拉住我胳膊,赶紧拉进他家门洞里,这才告诉我,早在五年前,我们冷家就被官府抄了家,全家老老小小几十口子没留一个活口。
我一听顿时眼前一黑,哇地哭起来。
张大爷一把捂住我的嘴,说:‘千万不能哭,要是叫官府的人知道冷家在世上还留有活口,只怕马上就会来抓人!’
我这才知道我们江南‘丹青圣手’冷家早在五年前就遭遇了灭门之祸。
真相是这样的:当年我爹爹接了一单很大的生意,便是给省府一个大官画一副万里江山图,他要作为生辰贺礼敬献给皇上。
我爹爹带着三个儿子星夜赶工,恨不能早一天完成这幅巨画。
忽然有一天,傍晚的时候家里人才发现小女儿迟迟没有回来,我娘焦急起来,说:‘玉鸢这丫头就算淘气,平日里这个时辰也早回来了,今儿眼看天黑了怎么还不见人?’
就打发伙计们到处寻找、打探。
他们几乎将附近的人家都打听到了,直折腾了个通宵,还是没有我的音讯。
第二天、第三天又接着找。
第四天上我爹爹报了官府,官府便贴了告示帮忙找。
奇怪的是我这一去就像泥牛沉入大海,再也没有一丝一毫的踪迹。
我娘又急又愁,一病不起。
我爹爹心里也很难受,还得咬着牙带人赶那幅画。
后来那幅万里江山图终于画完了,装裱了。
爹爹叫大哥去官府报了信,约好第二天前来取画。
这一夜我家里人都没有睡,聚在上房内闲聊。大家感叹了一会儿失踪的老姑娘,我娘难免又抹起了眼泪。二哥便将话题换到了画作上,爹爹舒一口气,很是欣慰地说:‘功夫不负有心人,我们父子几人日夜熬煎,总算是赶出来了,交了这笔生意,我再不为别人作画了,该是收笔歇着的时候啦,过些日子我就给老大娶亲,也好早一天抱上孙子,享受颐养天年的乐趣。’
说完摸着胡子呵呵笑。
这时候忽然门外传来惊呼声,喊道‘不好啦,着火啦,快来救火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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