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冒,原来这个女人和爹爹梅长河认识,听她的口气,似乎早年间还有过恋情,两个人可能已经很好了,后来遇上了一个叫唐袂的女人,梅长河看上了唐袂,扔下月狐走了。
羽衣这么细细一想,心里惊叫道:“照这样说来,我爹爹的女人不止是我娘和唐袂,还有这个月狐。那么爹爹成什么人了?花心的纨绔子弟?风流浪子?这、这怎么可能呢?”
但是她隐隐觉得这可能是真的,这个叫月狐的女人并没有说谎,她蓦然觉得自己过去可能想得简单了,不敢把爹爹往不好的方向去想,可是,一个扔下老家的结发妻子不理,跑出去和别的女人生孩子的男人,现在又冒出另一个和他有瓜葛的女人来,他是个好人吗?凭什么一开始就把他想得那么高大,那么光明磊落?可是,在望江楼里的所见所闻,无不证实他是个顶天立地的好汉子,这究竟怎么回事呢?”
羽衣心头一片迷茫,“要是那个叫汤无用的结义哥哥在就好了,凭他的聪明才智,一定可以帮她解开这许多疑问的,可是汤大哥你现在在哪里啊?”
月狐的身子越来越软,慢慢地溜倒在兽皮上,蜷缩着入睡了。羽衣轻轻搬开她的手,脱身而出。然后紧挨着月狐也睡了。外面张一年听到洞内没了动静,这才摇晃着胖大的身躯慢慢坐倒闭眼歇息了。
第二天竟是一个晴天,太阳光照耀进山洞来,灰褐色的洞壁上闪耀着亮亮的光芒,月狐爬起来看看羽衣,羽衣默默地起身来,也不理踩她,坐在那里看几个侍从进来生火烤雪鸡。
等大家吃完,月狐站起身,冷冷地挥一挥手,一干人随即踩灭余火,迅速准备结束重新上路。
这时月狐忽然伸出右手,向着羽衣腰间一点,竟是点中了羽衣的昏睡穴,但见羽衣顿时喝醉酒般不能支撑身子慢慢倒向地面。张一年及时冲上前伸臂抱住了她。月狐不看张一年,快速交待:“把她背上,我们上光明顶总坛去!”
张一年顺从地背起羽衣,跟随在众人身后踏上了路途。
这昆仑山真是大得没有边际,月狐一行人攀援在茫茫白雪覆盖的世界中,便恍如一个个微小的蚁虫,大家一路向西,攀上一座峰,复又攀上更高的一座峰,这样持续不断地走,看看傍晚时候才到达主峰。神教的总坛便设在这深山之巅的光明顶上。
早有人将月妃等人归来的消息飞报给了教主。
月妃一行人刚刚踏上山门,便有人迎接出来,都是魔教的教众,见了月妃恭恭敬敬地行教中之礼。月妃并不十分理睬,随意摆摆手,也不停留,一路直直奔往光明顶议事大厅。
来到厅前,跟随月妃的侍从们自动停下脚步,不敢继续前行,按照教中规矩,他们这样的下等侍从只能到达这里,没有特别传召,擅自闯进厅内,必定会受到严厉惩治。
张一年背负羽衣,抬头看一眼挂在高大门洞前的一个巨大牌匾,那上面书写着几个巨型大字:“议事大厅”,便踟蹰着不敢迈前一步。
月狐转身微微一颔首,示意他背着羽衣继续前行无妨,张一年这才敢紧紧跟上月狐,踏上了通往议事大厅的石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