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由校回到御案前重新坐回到椅子上,将先前内阁呈上的关于廷议结果的题本扔给魏忠贤,说道:“内阁呈上来的题本语焉不详,朕已下旨重责。”
“奴婢也在文华殿,奴婢也有罪,求皇爷责罚。”魏忠贤忙回道。
“王体乾身为司礼监掌印,代朕召集廷议,事后回禀时却遮遮掩掩,已是犯了欺君之罪,朕处罚他也是一个警告。祖宗设司礼监代为批红,是为了给天子分责,但绝不是为了揽责,你可听清楚了?”朱由校盯着魏忠贤郑重的说道。
“是,皇爷的话奴婢谨记在心。”魏忠贤连连点头,应道。
“朕这次只是警告一下,下次如果再敢如此,就莫怪朕不留情面了。”
“是,奴婢遵旨。”
朱由校见魏忠贤已经明白了,语气也缓和下来,起身来到魏忠贤身边轻轻的在他肩膀上拍了几下,温言说道:“魏大伴在朕身边也有十年了吧?”
“回皇爷的话,奴婢进宫十五年了,从为慈圣孝和皇后办膳算起至今也有十一年了。”
孝和皇后是朱由校的生母王才人,是个苦命的女人,即使生下了皇长孙,却无法得到当时还是太子的朱常洛的喜爱,以致于在宫中经常受到李选侍的欺辱,既没有等到丈夫朱常洛登基,也没有等到儿子朱由校登基就于万历四十八年去世了。
朱由校听到魏忠贤提起自己的母亲,脑海中浮现出生母的一幅幅画面,眼睛不由得红了,动情的说道:“大伴对慈圣和朕的照顾,朕一直记在心上。”
“皇爷对奴婢恩重如山,奴婢就是为皇爷粉身碎骨也在所不辞。”魏忠贤见目的达到,心下大喜,只要皇上还记得自己的功劳就好。
“不过”朱由校顿了顿,话锋一转,说道:“你现在风头太盛,外间嫉妒弹劾你的人不少,朕虽然会记得你的功劳,但假若有一日你在外间做的太过份,朕也救不了你,你要记得这一点。”
“是,奴婢谨记皇爷教诲。”魏忠贤点点头,恳切的应道,心里却不以为然。
朱由校盯着魏忠贤看了一会,不知道他是不是真的听了进去。过了一会后,突然想起今日的正事来,说道:“今日廷议上会推的几个继任人选,朕都不满意。不过郭兴治提到的熊廷弼......”
斟酌了一会,问道:“你刚才说去看过熊廷弼了,他现下如何了?”
魏忠贤心中一惊,皇上果然问起熊廷弼了,想了想回道:“皇爷,熊廷弼依然不认罪。奴婢已经让许显纯继续拷问了,早晚会将他行贿的罪证问出来。”
熊廷弼的生死魏忠贤自然不会放在心上,但熊廷弼的证词却事关扳倒整个东林党的关键,因此他才迫切需要从熊廷弼嘴里问出行贿汪文言的证据出来,汪文言乃是东林党的智囊,只要将汪文言拿下,就能彻底铲除杨涟等东林党份子。
朱由校眉头皱了皱,说道:“朕问的不是这个,广宁失陷之罪,三法司已判熊、王二人死罪,熊廷弼对此可认同?”
&...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