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捌程

零工。

    曲莲此时身在一座大山里，目光顺着悬浮在自己手心上方的绣花针指向的地方看，那里好像是一个洞穴。靠近洞穴的时候，可以听见从里面传来兵刃相接的声音。

    一路以来偶尔也会遇到几个人在打斗，曲莲有自知之明，如果真的有人和她争夺，自己肯定抢不过他们，所以往往这种时候曲莲会选择离开。无非就是在远处等一段时间，待他们都走了再过去仔细找找。

    曲莲一如既往在洞穴外找了个隐蔽的地方躲起来，静候他们离开。

    “啊！”从洞穴里突然传出一身惨叫，“你使诈！”

    曲莲凑近洞口侧耳想听得更清楚一些，她总觉得这个声音有些耳熟。

    “笑话，羲鸟崖的人竟然怨别人使诈。程执事，我一直觉得你的行事作风和羲鸟崖不搭，不如你加入我们万源楼吧，这样我现在还能饶你一命。”

    “不可能！”捌程斩钉截铁地回答。

    真的是他！曲莲一怔，思考片刻决定进去看看。

    曲莲一步一步悄悄地挪过去，躲在距离两人七八米远的一块大石头后。

    捌程靠在墙上双腿无法站直，一手捂着胸口，一手握着匕首阻挡住另一男子抵在自己脖子前的剑。

    曲莲此时被石块挡住了视线，只看得见另一男子的背影但不知道捌程的状态如何，她焦急地探出半个身体想要看的更清楚。

    “我劝你再好好想想，我刚才打入你手臂的那枚暗器可以阻碍你和灵器的感应，你现在只是用它挡住我的剑都很勉强吧？”男子玩味地看着捌程手中的匕首。

    “没有什么好想的，加入万源楼有什么好处？难道和你一样像只家养的狗无论大事小事只能听命于那位不敢以真面目示人的楼主吗？”

    “那也总比你贸然行事独自找来这里现在任人宰割要强吧？”捌程挑衅的语气并没有激怒对方。

    捌程没再说话，用尽全身的力气将匕首往外推。

    男子似乎没有想到捌程还有力气垂死挣扎，一个没注意就被他推后几步。

    捌程看准时机将匕首往男子身上投去。

    “铛——”的一声，男子及时用剑挡住了匕首，并用剑往身旁一划将匕首甩一边。

    捌程皱着眉试图控制自己的灵器，但很快就被男子发现了。

    男子用剑架在捌程脖子上：“程执事，识时务者为俊杰。要不是我们楼主欣赏你，你现在早就死了。我最后给你一次机会，要不要考虑加入万源楼？”

    “那我也再回答你一遍，无论如何我都是景国人，绝不可能加入敌国组织。”

    “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正当男子即将结束捌程时，似乎听见身后传来脚步声，他回头一看，一个女子握着捌程那把匕首向自己刺过来。

    男子转过身，打算先解决眼前这个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冒出来的女子。捌程眼疾手快，在男子转身的一瞬间将他抱住并抓紧他的手腕。

    “噗——”锐器刺进身体的声音在曲莲脑海里回荡着。

    曲莲立马松开匕首，双手抓住耳朵，用手臂挡住自己的视线。

    男子瞪大眼睛，不可置信。捌程趁机一掌拍向他的脖子将他打晕。

    “明明是你动的手，怎么一副别人要欺负你的样子？”捌程看着曲莲有些好笑。

    “我还不是为了救你？不然我怎么可能会……”曲莲看了一眼地上男子的腹部，血染红了他肚子那一块的衣服，“这……他，他没事吧，我刺的那个地方应该不会死吧？”

    “你觉得他现在像是没事的样子吗？不过死应该是不会死。”捌程说着便拔出自己的匕首。

    曲莲见状，喊了出来：“你把匕首拔出，他失血过多可能真的会死的！”

    “这可是我的灵器，我总不可能留给他吧？”

    曲莲握紧拳头，转了转眼珠，伸出手：“匕首借我一下。”

    捌程将匕首递过去，有些不明白她想干什么。

    只见曲莲用匕首划开裙角，用这些布料给男子进行简单的包扎。

    “其实像我们这样的人死于非命是常有的事，你不用感到愧疚。”捌程这样说着，但也并没有阻止曲莲，“说起来你反应挺快的，胆子也大，不过就那一瞬间。”

    曲莲一边包扎一边说：“还好你那匕首刚好掉在我附近，看来老天也觉得你命不该绝啊。”

    “什么老天觉得，是我之前就看见你了，然后控制灵器落在那个位置，还好你没让我失望。”捌程有些不屑，故作轻松地说道，但只有他自己知道稍微移动掉落位置已经是他的极限了。

    “这些日子你一直都在寻找红色蒲公英吗？”捌程转移话题。

    “对呀，今天这样的事情我都遇到好多次了。”

    “看你这熟练的包扎手法，你该不会每遇到一个伤者都帮他们包扎吧？”

    “当然不会，那些人的伤又不是我造成的，我何必多此一举让他们知道我的存在呢？毕竟我们都要找同一样东西，让他们知道我的存在我不就危险了吗？”听见曲莲这样的回答，捌程眼里多了几分欣赏，“不过我也真是不明白，明明那些地方根本没有红色蒲公英，他们为什么还要打起来。”

    “竞争对手嘛，能少就少喽。”

    曲莲叹了一口气，结束了自己的包扎工作，然后把男子留在那里，和捌程一起离开这个地方。

    路上曲莲鼓起勇气问道：“那个……我们商量件事呗？”

    捌程看着曲莲，示意她继续说。

    “你看我为了救你被这个人看到了，你刚才说竞争对手越少越好，那万一以后我被他遇到了，不就很危险嘛？”

    捌程挑了挑眉：“所以呢？”

    “所以，不如你带着我一起吧。”曲莲期待地看着捌程，不知为何短暂的相处让她觉得和眼前这个男子很投缘。

    “你刚才不给他包扎的话，说不定他就死了，你不就没有这种烦恼了吗？”

    “我……”曲莲一时语塞。

    “而且我可是给了你情报以及灵器的，难道你这不算是报恩？”

    “那我还把令牌还给你了呢！”

    “可你别忘了我们也是竞争对手。”

    “但我觉得你不是坏人。我们可以商量嘛，蒲公英都是一片一片的，万一找到了，我只要一朵就行。”曲莲乞求的望着捌程。

    捌程沉默了一会，随即问道：“那你说，我带着你可以保证你的安全，那我有什么好处呢？”

    “你只要保护我在路上的安全就行了，到了可能有红色蒲公英的地方，万一有人我会躲起来，不给你添麻烦，万一遇到今天这种情况，我可以帮你呀！”曲莲顿了顿接着说，“而且我从小帮家里人采草药，还在医馆帮过忙，你受伤了我可以帮你。”

    捌程饶有兴趣的盯着曲莲，思考了一下便答应了。

    “那我们现在去哪？”曲莲高兴地问。

    “现在？现在回醉花阁处理我手臂里的暗器。”捌程捂着手臂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