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必须要打晕我。”
黄飞鸿一想有道理,汤玛士救了自己,可不能让他背锅,打晕了可以洗脱嫌疑。
他道了声“委屈您了”,便抬掌欲切在汤玛士的脖子上,手到半路,将被苗三娘一把抓住了手腕。
“傻冒,在颈动脉上按一下不就晕了,还想打人啊,不是号称针疚推拿样样精通吗?这点都不会?”
苗三娘不等黄飞鸿,就以拇指在汤玛士的颈动脉上一掐,汤玛士应声而倒。
可她还不作算,又从旁边的士兵身上揩了一起血,打算抹到汤玛士嘴角和身上。
这次又到黄飞鸿伸脚拦住了她:“行了,干嘛还要再作弄他?”
“满地都是伤的残的死的,你让他这么光鲜谁信?”
说罢苗三娘一个寸劲,就将黄飞鸿的大长腿击到一边,顾自帮汤玛士“化妆”,嫌不够像,还从地上抓起了一把土抹了上去,这才满意。
黄飞鸿跺了跺发麻的脚,一脸的不舒服,连连催了两次。
苗三娘起身后也不招呼黄飞鸿,闪身一个八步赶蝉便走,黄飞鸿只得快步追了上去,两人就此消失在夜色里。
另一边,十四姨也跟着黄麒英带着梁宽、鬼脚七和阿仁到了都统府。
白天十四姨跟黄飞鸿走散之后就回了广东会馆,可一直等到晚上了也不见黄飞鸿回转,众人在京城里不熟,只得向都统大人求救。
都统大人跟黄飞鸿有交情,是他请黄飞鸿北上参加八国联军的赛狮大会,眼下也只有他有办法找出黄飞鸿来。
黄麒英道明来意,都统大人也很意外,黄飞鸿失踪了,那次日的赛狮大会就鸽了。
十四姨毕竟受过教育见过世面,便将白日里发生的事情告知了都统大人。
他们这边在分析讲述,梁宽和鬼脚七以及阿仁那边也在开小会,梁宽以为黄飞鸿是用失踪引他出来。
因为他犯了错,被黄飞鸿勒令回佛山闭门思过,可他就没有走,偷偷地藏了起来。
现在师傅不见了,自我感觉爆棚的梁宽当然就以为是为了他:“师父知道我聪明,所以用这个方法引我出来,这招还蛮新鲜的。”
就连老实巴交的阿仁都不信梁宽的说辞:“师傅不用劳师动众,只需要我和七哥去找你就行了,一找一个准。”
梁宽指着阿仁还抖起了手,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你啊,还多嘴,上次不是你撂了口风,让十四姨知道,师傅怎么会知道我还留在京城呢。”
他一边指责着阿仁,还一边背着手逛荡,正好就冲进了都统大人那一群里。
还挨个十四姨一句:“阿宽,一点规矩都没有。”
都统大人倒是知道黄飞鸿的这个徒弟是咋回事,一笑了之:“你们也不必太担心,我一定尽量帮你们把飞鸿救回来。”
黄麒英认为黄飞鸿是被红灯照抓了去,可都统大人却认为黄飞鸿在德国人手里,他决定亲自去跟德国人交涉,十四姨挺身而出:“大人,我跟你一起去。”
都统大人厚道,呵呵笑道:“这件事情我还看是做官的跟做官的容易商量,放心吧,都统衙门在京城里还是能打点打点的。”
事不宜迟,都统大人当即就出府去找德国人了,十四姨一行人也只得先回广东会馆等消息。
可他们走在大街上,一个行人也没有,冷清得像鬼域一般,就连木头如阿仁都觉得不对劲了。
果然,等他们回到广东会馆,发现会馆里挂满了红灯,四下里红灯迎风招展,说不出的诡异。
也没让他们久等,红灯照的仙姑们就现了身,或从房顶飞身而下,或从围墙外翻入院中,会馆大堂上还垂下数匹红绸,将叠成人阵的仙姑们徐徐送落,还口称:“红灯照,仙姑到,教民下跪参拜。”
梁宽这家伙最没立场,看到红灯映照的桃花人面就笑成了春风:“我跪,我跪。”
一边答应着,梁宽一边上了前,一个滑跪,到了红灯照仙姑们的跟前。
鬼脚七和阿仁想拉住他都没拉住,倒是梁宽死死地抵住了他们:“我喜欢他们,你们别跪,不然注意力不在我身上。”
他还朝着仙姑们抛媚眼:“红灯照,照梁宽,梁宽俏,仙姑妙,仙姑笑一笑,梁宽跳一跳。”
这家伙,整一荷尔蒙过剩的公猪样。
色胚不受欢迎,他果然就被斥骂了:“放肆,还不快快让黄飞鸿出来,还有我红灯照圣姑何在,速速交人。”
黄麒英不敢置信,追问道:“不是你们抓走飞鸿了吗?”
仙姑头领脸色一寒:“黄飞鸿枉称一代宗师,却里通外国,他勾结红毛鬼抓走了红灯照圣姑,还想倒打一耙,奸诈小人!”
十四姨还想辩解:“飞鸿绝对不是你们说的那种奸诈小人。”
得到的回复只是:“狡兔三窑,欲盖弥彰,难道他藏起来,我们就相信他与此事无关吗?若黄飞鸿不出现,你们就跟我们回香堂,看他能藏到什么时候。”
黄麒英跟得拉下老脸:“仙姑,你不要执迷不悟,应该共同想办法,合力解决这个问题。”
老人家已经放低了身段了,可他得到的是斥责:“大胆,是你们执迷不悟,不听我仙姑指示,烧馆!”
那就没得商量了,只能打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