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话,躺在病床上面色非常苍白的赵元齐,蠕动嘴唇,摇着头虚弱回道:“董叔,这都不怪你。”
“要怪的话,只能是怪我太没用,连刺客飞身拍来的两三掌都顶不住。实在是给我父亲丢脸。”
董川脸色阴沉无比,再配上那双时不时眯着的三角眼,更给人一种浓浓威慑之感:“元齐,医生已经跟我讲了,当时若不是你身上穿着金丝软甲,有一层额外保护在防御着要害部位,只怕现在不是伤到肺腑那么简单了。”
“董叔,别说了。我的病不碍事.......”
赵元齐欲要强行振作精神辩解,可是被董川以一种不容置疑的神态大手一挥,叮嘱道:“你要好好休养。”
“伤好后,我带你在滨海市好好转一转,这里还是蛮多好玩的。”
而后。
他转头对秘书严肃下达指示:“小刘阿,这里警卫还是有点少的。等会去市政厅通知一下,再派些人手过来。我不希望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
“是。市长。”叫作小刘的眼镜男立马点头,呈三十度角躬身恭敬应答。
“董叔,这会不会太兴师动众了?我只不过是个世子而已,想来不会有人加害于我吧?”赵元齐神色惊疑不定。
“不怕一万,便怕万一。”董川接过随从的水果篮,放在赵元齐的床头边。
然后二人简单聊了下病情和肃王之事,便以董川等下有一场紧急会议要开而结束。
一行人急匆匆而来,又急匆匆而去。
愈是位高权重之人,愈是繁忙。
有些人。
有些事。
明明两三句便可讲明,可官场上的规矩从来都不是以简廉为主。
每逢大小事都要举行会议以来证明自身对此之态度。
这是对上一个交待,对下一场表演。
里外顾全,圆滑世故。才是厚黑官场之道。
待董川等人离去,室内再度只剩下赵元齐一人。
他看了一眼水果篮,轻笑一声,眼神充满不屑、鄙夷、玩味。
下一秒。
忽然做出一个让外人意料不到之事。
哗。
他仿若正常人一样,赫然一把掀开被子走下床,两腿有力地步行至窗户边,轻轻拉开一丝窗帘,一对有神目光遥望向远处之建筑。
“滨海市阿,一座繁华而迷人的大都市。”
“看来资本家还是有点用处的。”
“士农工商、士农工商.......”他连连念叨好几声。
随后叹息道:“没想到我祖宗之基业却是毁在一帮从前视之如狗的大商人手里。”
语气中好像是在与人倾诉。
可令人毛骨悚然的是室内四周明明只他一人,这又是讲给谁听呢?
好在。
下一刻。
很快揭晓了答案。
唰。
天花板上,忽然落下一道悄无声息,犹如鬼魅的身影。
这是一个四十来岁的男子,头发扎成一根辫子,额宽脸瘦,身穿白衣,后背衣物有些蓬松,好像是背着什么东西,撑出来一大块。
“世子,不必心急。我相信皇室定能再掌乾坤。”百里元郑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