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微闻言,气得发抖。
牛樊毅继续说:“放屁,当时车内明明只有一个人,那个小伙子就坐在驾驶座上,有围观群众看到的!我不服,和他们吵了几句,他们说要告我诽谤!警察只说了要回去立案取证。”
牛樊毅越说越激动,同时心里也很慌很无助。以前经常看到富家子弟撞人逃逸的新闻,人家有权有钱,事后轻易就把事情摆平,普通百姓根本无力讨回公道。这种事不知道会不会降临到他们身上。
沈微拍了拍牛樊毅的手,说:“放心,我不会让阿妈死不瞑目,我不会善罢甘休的。自己酿成的苦果,他就要吃下去。”
沈微输完液,休息了一会儿,就去了沈昱杰的病房。沈昱杰是沈家唯一的男孙,宝贝得很,住的自然是最好的最高级的病房,专业护理全天候守着。
他连人带车翻滚下山坡,自然受伤不轻,全身包了绑带,一只脚还打了石膏,他还在昏睡中,没有醒过来。沈家人一个不落地在外面守着。
沈如曼最先看到沈微,她低低地喊了一声“姐姐”。沈微连一个眼神都不愿意施舍给她,直接忽略她,将目光移到病房的玻璃窗上,看着里面的沈昱杰,嘴角噙着一抹冷冷的笑。
“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呵呵,真是讽刺啊。不过,人在做天在看,善恶终有报,看苍天饶过谁。天网恢恢疏而不漏,谁也别想逃脱!”沈微说。
柳碧莲的目光像淬了毒一样:“沈微,留点口德,有你这样诅咒亲人的吗,他是你弟弟啊,不是乱七八糟的外人!”
“柳女士,话不要乱说,我没有这样的亲人。”沈微冷冷地说。
老太太抬起手里的拐杖,想去敲打沈微:“你这个恶毒的贱人,给我滚。”
牛樊毅一直跟在沈微的身边,看到老太太的拐杖直直地朝沈微挥来,连忙上前,挡住沈微,迅速伸手握住了那根拐杖。牛樊毅愤怒不已,瞪着老太太,说:“你这个老太太太野蛮了,你凭什么打人,我姐现在怀着孩子,出了事你能负责吗?”
沈康国紧张地看着沈微,“沈微,你怀孕了?”
沈微没有理会沈康国,她的目光从沈家人身上一一掠过,“沈昱杰害死我阿妈,我不会放过他的。监狱将会是他未来的居住地!”
“滚,烂心肠的赔钱货!”
“沈微,你这是诬蔑!”
“姐姐,你怎么能这样说,小杰是受害者啊。”
沈家女人一人一句,对着沈微开炮。
沈微不屑地看了她们一眼,就转身离开。
虽然沈微信誓旦旦,要将沈昱杰捉拿归案,还阿妈一个公道,但情况不容乐观,证据不够充足。第二天,就有一个带伤的少年主动到警局自首,说撞到牛香琴的人是他,沈昱杰只是他的替死鬼,他逃逸后,受到良心谴责,思前想后,就回来自首了。
经调查,那辆车的确与少年有关,车子号牌登记人就是少年的爸爸。少年说他偷了他爸爸的车去玩,带着沈昱杰去郊外兜风,由于过于兴奋,技术又欠佳,就把人撞了。车子滚落到山坡,他受了伤,但不算严重,知道撞到了人,心里害怕,就把沈昱杰从副驾驶座挪到驾驶座上,伪装成肇事者是沈昱杰,然后他就逃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