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整个地平线都挤满,密密麻麻的望不到头。
这是牧淳风统率下的第一军团,因天色渐晚,大军行军到此处,就地宿营。
中军帅帐内,牧淳风、宫棠枫正端着军用饭盒吃饭,两人边吃边聊天。
“宫兄放心,明天我让骑兵团先赶过去。”牧淳风说道,他看得出宫棠枫心事重重,知道他担心什么。
“多谢。”宫棠枫叹道,他身体刚愈,但连日长途行军,加之心事重重,气色不怎么好,整个人显得有点憔悴。
在他回返帝都养病期间,由他统率,曾经立下赫赫战功,让他引以为傲的第二军团在短时间内蜕变成了让他一生蒙羞的垃圾。
他难逃其咎,进宫向天子请罪,并请辞军职,但天子却未批准他请辞,而是让他配合牧淳风重新整顿第二军团,以此将功赎罪,之后再回帝都领罪受罚。
宫棠枫知道自已保住了脑袋,千恩万谢,但这事是他军事生涯中的一大污点,想要再进一步,恐怕已经很难,心情可想而知有多复杂痛苦。
事情既已至此,他只能尽力配合牧淳风,尽可能的弥补自已的过失,把事态压缩在最小范围之内。
这一路上,牧淳风已经跟他交底,斯洛克行省的摊子已经太烂,无药可救,只能把所有的烂肉都割除掉,之后再重新进行整顿,这也意味着会有很多人掉脑袋,这也是天子不允许他赶去整顿部队的原因,目的就是让那些人欢快的蹦哒,帝国安全局的密谍则暗中收集他们的罪证,到时再一网打尽。
帝国安全局的大佬之一侯耀宗已率众秘密向前暗中调查,他担心的是侯耀宗等人的安全,如果侯耀宗出什么意外,他就只能用枪顶着自已的脑袋勾动扳机了。
牧淳风显然明白他心里的苦恼痛苦,也明白他担心的是什么,这一路好言安慰,还违反天子的圣旨,明天一早派骑兵团先行赶去给侯耀宗镇场子。
其实,牧淳风的第一军团行军速度是正常的,只是因为携带了大量的军用物资,无法加快行军速度而已,凑巧符合了天子的意图。
“宫兄,你身体刚愈,需要好好休息,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呢,也不必太自责了,这不完全是你的过错,只是很多人变了而已,这些人都掉了脑袋。”
“今年真是多事之年啊……”宫棠枫发出一声长叹,他在帝都休养,自然知道天子大力整顿官场,有很多贪官因此掉了脑袋,整顿完东大陆,自然轮到西大陆了。
回到自已的帐蓬,他和衣躺下,眼睛虽然闭上,心绪却在起伏,他不会因此萎靡不振的,从哪跌倒,就从哪爬起,这是那天天子对他说的话,他会重新振作起来,重新训练出新的第二军团。
入夜之后,佛罗达县城外的约克家族庄园灯火通明,约克家族的族长里维夫子爵和族中硕果仅存的艾迪长老正愁眉苦脸的看着站在面前的八个傻子。
这八个傻子里边有两个是约克家族的年青子弟,因为人挺机灵的,又擅长跟踪盯梢,里维夫子爵才派他们去,和大骑士阿塔夫的人一起监视那幢大宅院。
然后,八个活蹦乱跳的年青小伙子就变成了八个目光呆滞,一问三不知,只会咧嘴傻笑的白痴,这还是艾迪长老进城办事,发现情况不对才让人把他们带回来的。
里维夫子爵和艾迪长老都检查不出什么问题,又先后请来本地较有名气的几个医生,医生也束手无策,接着又请来几个巫医术士,施法了一番,也没法把人弄回正常样,两人无奈,只能派人连夜赶去报告阿塔夫大骑士。
他们也不知道阿塔夫大骑士具体的落脚之处,只是根据他留下来的紧急联络方式,连夜派人赶去五十多里开外的里昂镇,把秘信交给泰勒酒馆的老板。
他们已经等了很长的时间,按时间估算,如果阿塔夫大骑士在里昂镇的话,这会也差不多应该到来了。
里维夫和艾迪猜测的没有错,阿塔夫大骑士今晚确实在里昂镇招待三个重要男客人。
三个贵客都是东方人,身材高大强壮,身上带有一股军伍气息和在尸山血海里爬过滚过,直撼人心的森冷煞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