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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永新也是官场老油条了,说话自然懂得分寸,他的确没说皇上一个字的坏话,可他暗藏的意思,却胜过千万句,偏偏叶天拿不下证据。
“陛下,黄永新刚刚是因为愧疚而自戕,就算他疏于职守,有草菅人命之嫌,可也应该交由有司审理问罪。”
陈乃学害怕黄永新乱说,不肯让叶天将人带入行宫,叶天自然也怕黄永新被他们带走,就会在牢狱之中“自尽”。
“牧斋先生误会了,刚刚黄永新自戕,虽说是为了救他性命,可毕竟开枪打中了他的腿,这个责任,朕不会推脱,将他接入皇宫,只是为了给他治疗伤势而已,治疗枪伤,军医远比民间医者擅长。”
“陛下,草民认为,此事还应该问问当事人的意思。”
看到陈乃学的打过来的眼色,黄永新自然明白,立刻喊道:“我不去行宫,我愿意像有死投案。”
六公公怒斥道:“混账东西,雷霆雨露,皆是君恩,陛下好心将你接入行宫治疗枪伤,你却不愿意,是何用心?”
说完六公公还看了陈乃学一眼,“牧斋先生,有人对陛下不敬,杂家这是在维护陛下龙威,总不算是干政吧?”
此时的陈乃学也懒得和一个宦官浪费口舌,继续说道:“陛下,此案事关重大,据草民所知,自尽女子的父母进入行宫之后就没有在出来,草民担心陛下身边将领有人故意袒护凶犯。”
“你说谁会袒护?”赵大猛瞪着眼睛问道。
“粗鄙武夫,老夫又没有说你,你心虚什么?陛下,武夫粗鄙不知礼仪,却胆大妄为,我朝孝宗皇帝时期,便有武将率兵哗变之事发生,先帝在位时,更是有武将投降敌国,不可不防呀。”
陈乃学的话一说完,身边一群负责捧哏的文人纷纷附和,大肆咒骂武将。
“那尔等意欲何为?”
“陛下,刚才黄永新所说实在蹊跷,此案恐怕是案中有案,无论是陛下亲自审理还是有司衙门裁定,恐怕都会引起民众猜测,不如今日,咱们就来一个现场办案,公开公正审理此案,绝不包庇任何一名凶犯。”
陈乃学的意思,自然就是江南官员文士的意思,在这些人的起哄之下,民众们也纷纷附和。
民意不可违,陈乃学打定主意要用民意裹挟叶天,叶天也不得不退步。
“那好,来人,传军医前来,给黄永新治疗枪伤,治疗完毕后,朕在审理此案。”
听到叶天的话,陈乃学也暗松一口气,计划虽有变故,可终究在掌控之中。
只要把罪名栽赃给近卫师,不仅皇上的威名会受到打击,全城百姓也会厌恶憎恨近卫师官兵,自己就可以继续操作下去,最终以民意逼皇帝离开江南。
陈乃学也知道,紧靠江南官场,不可能和皇上对抗,他也没必须要对抗,只需要让皇帝意识到江南官场的力量,让他投鼠忌器,维持原样,就是胜利。
“大猛,朕看你刚刚很是气愤呀。”
“陛下,老东西说话太难听了,若不是陛下在这里,我早就直接抽刀去看这些混账东西了。”